/> 如此强大的剑意,他平生都未见过几回。
但那女宗师的剑法,和侯万千有明显之不同。
听说草原那头老苍狼的母亲送给青云寨一部剑经,可突破武宗。
想来就是昨日所见之剑法了。
有那头老苍狼在,这部剑法基本上就没人敢惦记了……
没多久,胡大山亲自押着罗荣和于明前来,原以为必死无疑的二人,看到罗珍又愧疚又激动,齐齐行大礼参拜,声音哽咽。
然而罗珍却没看二人,他指着身旁的姚广时,道:“这是罗家门人,善经济之道,往草原贩卖些丝绸瓷器。原本老夫不欲理会这等营生,只是一来他老子是老夫的门生,二来,人还算恭敬,今日这些龙血米,都是他多年的积蓄。如今他两只商队都在草原上,忽查尔成圣,草原上各部头人正不知该如何巴结,图门汗受伏重伤,恰好给了他们一个展示忠心的机会。进入草原的中原商队,十之八~九都要遭殃。你们青云寨和草原关系密切,若有机会,可帮他一把。至于如何帮,能否合作,你们自己商议。”
说罢,也不理面色煞白的姚广时,以他的身份,做到这一步,已是仁至义尽。
他对依旧叩首跪伏在地的二人喝道:“猪油迷了心的两个混帐,还不快滚起来。罗荣回琅琊,于明回学宫。”
跪地二人闻言身子一颤,有些迷惑不解。
不过林宁则猜测出了一些,目光怜悯的看着于明……
瞥到林宁的眼神后,罗珍对犹自懵懂不清的罗荣愈发恼火,却不愿在人前教孙,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待罗荣和于明面色苍白的离去后,胡大山纳闷道:“我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对,这俩坏小子,怎么分开两路?”
邓雪娘讥笑道:“一个回家,一个回那劳什子学宫,这有什么不对的?”
胡大山看向林宁,道:“小宁,你说说,我怎么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林宁呵呵笑道:“四叔还真是粗中有细,罗荣有家族庇佑,多半已经从此事中脱身出来。而于明……回到稷下学宫,第一件面临之事怕就是被剥夺学籍,然后再被打入死牢中,总要有个背黑锅的嘛。”
胡大山恍然,大手抓着脑袋哈哈笑道:“我就说哪里不对,格老子的,原来还有这些弯弯……对了,那罗家那位老头儿还要救他?”
林宁笑道:“他堂堂琅琊罗氏族长亲自出面,要是还落一个在咱们手里,他哪还有脸回去?为了罗家的体面,他也一定要一并救出。”
邓雪娘听的好笑道:“有这么多事吗?我怎么觉得,罗家这老头看起来不像是坏人?”
从楼上下来的田五娘看起来也觉得这老头还行,看着林宁微微颔首。
林宁摇头道:“永远不要去相信一个上位者的善心,真正的善良者坐不稳那个位置。”
邓雪娘不服气道:“罗家这位老头儿怎么说?虽然他有个黑心儿子,不过他儿子已经被大当家的斩掉了脑袋,算是报了仇了,这老头儿,我瞧着不坏,人家教了你那么多东西。”
林宁呵呵笑道:“这就是人性的复杂之处。但你们必须认识到一点,罗珍之所以这样帮咱们,只是因为他无法对咱们行恶,无法将我们青云寨灭了,既然这条路走不通,他就换一条路走,便是拉拢我们。”
说至此,林宁自己都有点恍然大悟的意思,他看着田五娘呵呵笑道:“差点让这老货给装进去,他这般做,终究还是为了补罗成当年的坑。他是为了堵住咱们的嘴,不然琅琊罗氏族长的不肖子,在榆林城勾结山贼,妄图霸占一线天走私同道,呵,够他罗氏喝一壶的。若不是有忽查尔东行带来的威慑,这老货十成十会干掉我们。所以……”
他话锋一转,看向邓雪娘等人,道:“说深刻些,那些大势力的上位者和咱们这些连平民都算不上的山贼,是天生对立的敌人,他们根本看不起咱们。除非有朝一日咱们能真正洗白,成为一方豪雄,否则,只要他们摆脱了忽查尔的影响,人家想什么时候灭咱们,就能光明正大的灭了咱们,世人只会称赞,而不会为我们叫屈,明白吗?绝不能对他们抱有幻想。”
天剑山不就如此吗?
从楼上下来的皇鸿儿听闻这番话后,幽幽妙目变得复杂起来。
这个边陲荒野中长大的少年,难过果真是生而知之的天眷之人吗?
否则,又怎会有如此深的见识?
他如此防备于我,莫非就是基于此?
莫名的,皇鸿儿又想起君儿丫鬟之前的话来。
若果真有夫如此,无论对她的武道修行,还是日后接掌圣教,都有莫大的助力吧。
看看那田五娘,如今何其幸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