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姐姐一样,便是淳嫔、信嫔她们,也一样不便来说这样的话,办这样的事……”
廿廿伸手取出那根白玉烟管,静静点燃,缓缓抽了两口。
她对烟没什么瘾,不过是在想念庄妃的时候才会点燃。况且这十年来,皇上屡屡下旨,严禁鸦片烟,她抽的虽说实则是烟叶子,可也受了皇上查禁鸦片烟的影响,便连抽这烟叶子的心思也跟着淡了。
可是这会子,在与庄妃说这心里话的时候儿,她还是想抽一口。就算是,给庄妃姐姐瞧瞧吧。
这一路谒陵来,从东陵,再到西陵,她也着实有些累了。
虽然,她比皇上年轻十六岁,可是如今皇上年过花甲,她也跟着已然过了不惑之年了。
故此这一路颠簸来去,她也的确有些累了。这一口烟,也或许真能如祖母等老辈儿人说的似的,能解乏吧。
青烟升起,廿廿目光垂下。
“……这个人选,一需要与我平素不睦;二则本人亦要聪明、富心机;三来她的位分要够,也就是说她说出来的话,要有足够的分量,如果说只是贵人,那平素连见着二阿哥的机会都没有,又哪里来的说话的资格呢?”
“姐姐也知道,咱们皇上后宫里的人数是最少的;而这些个人里头,嫔位以上高位的,这二十多年来,一共才有这么几位。”
“故此后宫里头留给我能选择的余地,着实不多。”
廿廿将烟管放下,目光放远,心思回转当年,“……姐姐还曾记得吧,我早与姐姐说过,后宫里年轻一辈当中,唯一符合这个条件的,便也唯有如妃一人了。”
“唯有她去向皇上揭发那个人,才是最合适的……而姐姐的薨世,便也成了如妃去向皇上揭发的做好的理由。”
廿廿收回心神,淡淡一笑,“而如妃她也是个聪明的,这些年来也有过数次的左右摇摆,她总归希望在我和那个人之间啊,寻得一个最能叫她得利的去。”
“我便也耐下心来,等着她,给她机会左右摇摆几回,等她自己看清楚,我是如何待她;而那边儿,又是如何待她。”
烟已经燃尽,廿廿将烟管在手上轻轻磕了磕。她填的烟丝本就不多,这一会子说着话,不知不觉便也都燃烧尽了。
“……终究,还是癸酉年那一场宫里的变乱,让她下定了决心去。”
“那一场变乱,倒没伤到我去,可是那会子如妃却怀着身子,那场变乱结结实实地叫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受了惊吓去。”
“五阿哥因此生下来身子就弱,刚满月就开始吃药,没满周岁时就已经吃尽了各种苦头。”
廿廿想及当年五阿哥绵愉每回苦着小脸吃药的模样,也忍不住叹气。
”……这世上的女子啊,都是一样,在没有孩子之前,是为了自己活着,凡事都以自己的心意为转移;可是一旦当了额娘,有了孩子,便所有的心思都挪到了孩子身上,自己原来的那些计较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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