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不过,他们没有动,但以他们为中心的大地却裂开了,巨大的力量撕碎了地面,缓缓向着两边移去,一个宽达百丈的鸿沟,出现在了他们身前,鸿沟深处,可以看到明晃晃的岩浆,在余力激荡之时,时时涌起,浪花也似的翻腾,将岩浆泼洒到了鸿沟两岸之上。
……
……
“这……这究竟是何等境界的交手啊?”
不知有多少北域修士,在这时候已经看的浑身发颤。
也不知是恐惧或是兴奋,又或者说两者不是,因为他们这时候看到的景象,感受到的力量,已是实实在在的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反而顾不上恐惧或是兴奋了,这时候他们心底充斥着的,只是人类最原始的情绪之一,好奇,他们好奇这究竟属于什么境界的力量!
而在另外一侧,刚刚逃开了的方贵与太白宗主两个则正远远的看着鸿沟两岸的人,一样的表情,皆是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只不过太白宗主的表情比方贵好一些,方贵是眼睛瞪得溜圆,而太白宗主则是瞳孔紧缩,方贵是嘴巴大的能塞进西瓜,太白宗主则是嘴唇微颤。
“好厉害啊……”
方贵良久才感叹。
太白宗主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嗯!”
然后俩人对视了一眼,急忙一溜小跑,跑到了白袍人那一侧,站在了他的身后。
……
……
黑袍与白袍,隔着那鸿沟相望,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帝尊过了好一会,才手掌轻抚,按在了自己的刀上,他的刀正在剧烈的鸣颤,似乎是刚才没能斩杀对手,这柄刀非常的愤怒,那愤怒之意,甚至可以影响到人的意志,直到帝尊的手掌轻轻抚在刀上,这刀身上的愤怒情绪,在慢慢的压制,收敛,只化作深沉杀意。
“幕九歌?”
帝尊抚住了刀身,然后望着对面的白袍,轻声询问?
白袍点头,同时也在好奇的看向帝尊,上下打量,似乎在看这个人与自己心中是否一样。
“你终于敢出现了!”
帝尊点了点头,脸上似乎有淡淡的讥嘲。
幕九歌面无表情,只是回答:“你也一样!”
到了他们这等境界,似乎都知道自己的路展现于世人面前,会带来什么后果,所以无一例外的选择了隐藏,幕九歌是破境之后,立时去了不知地,而帝尊则是闭关数十年,哪怕尊府被北域群雄压得节节败退,也不敢出关,直到这最后一战,大势将去,他才终于现身。
这自然是一种聪明的做法,但却未免显得胆怯。
“我们是不一样的!”
帝尊笑了笑,轻声开口道:“我是为了想明白一些事情才无法出关的,你是真正躲了起来,从你化身天上剑仙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你已经走出了知见院想要看见的路,可见你确实是一个天才,能从归元道典这样的残缺典藉之中,窥见一条真正的路,这真的很不错!”
他一边说着,脸上的赞叹却似又变成了讥嘲:“也正是因为你走出了这条路,所以不知地才会护着你,只可惜,这样的你,是在修行自己的路,还是成为了知见院的傀儡?”
幕九歌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帝尊接着道:“接受了不知地的庇护,成为了知见院的傀儡,那么你还有几分自己做主的权力?你与你的师兄不一样,虽然你们是从一道经卷里悟出来的修为,但是他走的是神识一道,更偏向于南疆的路,你走的却是知见院的路,既然路不同,便早晚要拔刀相向,你真的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将你的师兄,甚至你的弟子,你太白宗门人尽数斩杀吗?”
“更重要的一个人是……”
他笑着,道:“那个曾经借青木仙灵修行过的女人?”
幕九歌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半点表情,像是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
帝尊道:“若不想走到刀兵相向的那一步,便只有相信我!”
他说着,对幕九歌发出了邀请:“来与我并肩,斩破那些即将到来的纷乱!”
幕九歌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忽然转头向太白宗主与方贵看了过去。
太白宗主沉声道:“师弟,前程既扰,便问初心!”
方贵大叫道:“老九,干翻他!”
幕九歌便像是有了答案,转身向帝尊看了过去,道:“你听见了?”
帝尊皱眉,失望的摇头:“我终究还是不擅长说服别人!”
手间妖刀,陡然飞起,一道惊艳而诡异的刀光铺满在了整片虚空之中,他深吸一口气,身形忽然间变得无比高大,几乎要背撑着苍穹,看向了世间的一切似乎都是俯视,然后他的声音从天地之间响起,带了些无奈,更多的则是有些意兴索然的萧寂之意,以及杀气。
“幸亏,我也不需要说服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