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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任由那些傀儡抓到了他的身上,然后周身法力狂卷,将那整座酒楼向着自己狂涌而来的符纹之力都给硬生生的顶住了,然后他硬顶着这酒楼的符纹之力,又硬拖着这些傀儡向前来冲来,速度居然没受太大影响,可以看到,那些傀儡的胳膊,都被他扯的变了形。
再之后,迎着那一只窜到了他额心来的金蚕,方贵一咬牙,就一脑袋顶了上去。
“吱!”
那金蚕被方贵的铁脑袋撞的一声惨叫,倒翻出去,撞到了墙壁上时,已粉身碎骨。
不是因为撞到墙壁上才粉身碎骨,而是被方贵一脑袋顶的粉身碎骨。
“你……”
这突兀的变化,使得这位朱公子脸色都变了。
他在做这些布置之前,设想了无数次方贵有可能的反应。
他甚至将太白宗主的归元不灭识与幕九歌的太白九剑都算计在内了,所以没有做出幻术一类的布置,而且哪怕他自忖在剑道之上,下了数百年的功夫,也不与方贵挑战剑道。
可他惟独没想到,方贵这么硬!
硬来!
唰……
这一霎,他的心神都受到了影响,但那一道蕴酿到了极点的剑光,还是咬牙斩落了下来。
方贵迎着这道剑光,还是那么硬!
他直接一把探向了剑光里面来,饶是那一道剑光迷迷蒙蒙,里面不知有着多少符纹道蕴,但却都没有拦住他这一只手,他只是一把抓了过来,然后嘎嘣一声将那柄剑给折断了,再下一刻,他握着半截剑光,顺势向前一扫,贯穿了这朱公子的胸膛,推着他向后冲去。
他们两人,以及周围那些傀儡的身子,同时被方贵带着冲出了酒楼。
然后道纹被挣破,巨大的力量将这酒楼化作了瓦砾。
朱公子被压在了废墟之下,胸口贯穿,虽然不会死,但短时间内也动弹不得了。
“这什么情况?”
望着酒楼坍塌的一幕,无论是法舟之上,还是城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杀人只需一剑的朱公子,怎么一个照面就被打翻了?
他们是怎么打的?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那废墟之上,方贵忽然冲天而起,撞飞了无数瓦砾碎木,然后哈哈大笑,全身无伤,几步横跨了虚空,向着城池之中,手握狼牙棒的壮汉熊蛮冲了过来。
“我早就知道那个只凭算计的人浪荡公子不行……”
熊蛮在方贵冲出了法舟之后,便已经站了起来,狼牙棒双手握在手上,如今看到方贵向着自己冲来,他脸上似乎也没露出什么意外,只是狠狠一步踏上,口中低喝,整个人的上半身却急急的变化了起来,双肩拉开,筋肉鼓起,挣破了衣裳,露出了一身的黑毛。
他居然在这一霎,便成了半人半熊,然后挥舞起狼牙棒,重重向前砸了过来,口中大喝:“我与他不同,只修得一身力气,你这太白宗弟子有什么斤两,便来让我看看……”
“呼”
这一棒引发无尽狂风,瞬间扫出了几十丈远,刮得一棵大树几乎要从中折断。
在方贵冲到了他身前来的一刻,恰遇到了狼牙棒力量最强之时。
远处法舟之上,众修见得这一幕,已惊的神情都已绷紧:“半妖熊蛮,本是南疆某大妖之子,因在南疆倍受欺凌,流落北域,从来不修术法神通,只养一身血气,据说其修为不过是金丹中阶,但一身力量使发开来,却连金丹高阶的修士都根本接不住他这一棒……”
话犹未落时,方贵已经撞了过去。
没错,就是撞了过去。
他从酒楼冲向了城墙方向,看都没有看那熊是在做什么,就这么撞了过去。
然后就见得轰隆一声,城墙都塌了,出现了左右数十丈的空缺。
无尽碎石掩埋之下,熊蛮浑身骨骼碎裂大半,被自己那重三千斤的狼牙棒压在了下面。
他倒想爬起来,但那狼牙棒实在太沉了,重伤之躯,抬不动它。
“没事别说人家不行,我看你也不太硬……”
方贵哼哼了两声,从废墟之中抬头,看向了远处街巷边上的一人。
那人生得矮小,手里还端着馄饨碗,一脸的呆滞,正是之前喝命方贵滚出来,平生最喜人心下酒的妖童周全,他本来便是这城池里众修的主心骨,也是他们最大的倚仗,可在这时候,他只觉自己刚才那一嗓子的余音还未落下呢,最厉害的两个同伴便已经倒地了……
这让他后面的话忽然说不出来了,只是傻傻的坐在了那里。
这时候,他看到方贵已经好整以暇的向着自己走了过来,边走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然后他脸上的那让人心寒的戏谑戏儿忽然消失的干干净净,变得非常老实,默默的站起了身来,抬袖子抹了抹嘴,将馄饨碗放在了摊子上,还顺手丢了一块灵石给那位看起来已经吓傻了的摊主,客气的笑道:“馄饨挺不错的,就是猪油放的有点多,腥得慌……”
说罢了,他慢悠悠的转过了身去,若无其事的向城外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妖童周全宛若不知,走的不紧不慢,像是一个逛大街的。
“兀那矮子,刚才让我滚出来的就是你吧?”
身后忽然传来了方贵的冷冷的喝声。
妖童周全身形微微一停,忽然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