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剑,替自己遮掩……
而幕九歌听了秦家家主的指责,倒也没有解释什么,反而笑了笑,道:“小孩子做善事,本来就不该阻止,当初她不惜以自身宝血治瘟,救下了永州与远州多少百姓,此举行善积德,不正符合了你秦家渡世救人的家规么?我身为长辈,自不能阻她,倒要帮她才是!”
“行善积德,渡世救人……”
秦家家主听得此言,已是双眉紧锁,不怒自威,尤其是看着幕九歌浑不着意的样子,更是难捺怒气,忽然冷声道:“你可知道,仅是为了那几个区区凡人之命,便浪费掉了老神仙三成心血,这已是伤了我秦家根基之事,你如此做,难道不是要与我秦家为敌么?”
他这一番话,声势皆厉,含愤而发,倾刻间在四野之间荡了开来。
不知多少听了此言者,皆心间大惊,隐含敬畏。
其中尤其是以息大公子以及一些知晓内情的北域仙门精锐为最,息大公子听到了这时候,如何还能不明白,这跟在了方贵身边的小鲤儿,其身份,居然是东土秦家的小姐……
而依此联想,他也顿时明白了当初小鲤儿救人的手段。
彼此面对着瘟气盛行,无尽百姓遭劫的局面,谁也没有办法,倒是这小仙子,妙手炼丹,救治了不知多少人,最后时,更是帮他们炼制了药引,成就十万道浆,这才解了永州的瘟气,否则的话,他们这些人,也不可能这么快荡清永州的局面,及时赶到瑶池国来……
而在当初,他还不理解小鲤儿是如何做到这等神奇之事的。
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秦家的小姐,原来她为了炼那丹药,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秦家老神仙的三成心血……
大概永州与远州那些被救的百姓,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这么值钱吧……
……
……
“与秦家为敌?不会不会……”
在众皆寂寂之时,倒是幕九歌闻言,忽然摇头笑了起来,道:“你们东土世家做事的手段,我是了解的,倘若我刚才没有斩杀鬼神,或者说我斩杀的并不是由这雾岛南凤炼出来的不世凶神,你们现在就应该已经向我们出手了吧,便像是你们斩杀这些远州修士一样……”
说着笑了笑,道:“这时候还能和和气气的说话,只是因为你们不敢出手而已!”
此言一出,场间所有人都已脸色大变。
而这时候的方贵,听着幕老九与秦家家主的对话,也已然明白了前因后果。
当初他看到小鲤儿用自己的血救人,且看到了她当时那担惊受怕的样子,便已知道小鲤儿的身份一定不凡,看起来秦家对她这个大小姐不管不问,随随便便就将她扔在了外面,但实际上,一定有某些厉害的手段,在看着她,这样才能保证生了异变,可随时纠正。
而当初小鲤儿救人治瘟之事,对于秦家而言,便已经是难以承受了,他们本该立时出手阻止,或是当时便将小鲤儿接走,只是幕九歌暗中出剑,斩断了她与东土那边的联系,所以秦家人的出现才晚了许多,他们应该是一路寻踪,自永州找到了远州这边来的!
这时候他们心里的怒气,也一定不小。
他们不见得相信这一切都只是小鲤儿所为,倒更有可能将此当成是太白宗在算计。
所以他们嘴上说的还客气,但实际上却真有可能已经将太白宗当成敌人了。
只是,幕九歌此前一剑斩了雾岛南凤炼制的不世鬼神,倒也让他们心生忌惮,所以此时现身之后,才没有直接动手,而是要带小鲤儿回去,直到自己阻止,才从话里说了出来。
如此想来,他故意让南凤炼成了鬼神之后再斩,说不定便存了威慑之意!
也是想到了这里,方贵倒忽然有些理解幕九歌为何一定要斩那凶神了。
或许,幕九歌就是因为知道,自己那一剑领悟了出来之后,便要离开,所以他才故意要将这一剑的威力,彻底的展现在世人面前,如此一来,哪怕他暂时遁去,这一剑也已经威慑了世人,再有人想阴谋算计,再有人抱着什么阴云诡谲的心思,也都得先想想这一剑!
这便是他与宗主赵真湖不同的地方。
宗主做事,是步步谋算,借力打力,苦心经营。
而幕九歌不是,他只是尽可能的将自己这一剑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
……
“幕先生一剑归仙,是福是祸,还很难说!”
秦家家主秦昭听着幕九歌的话,眼底也流露出了一抹冷意,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不过我秦家对你这一剑,并不怎么感兴趣,而小女背了家族,外传正典功法,又浪费自身宝血之事,究竟是她不懂事,还是有人在算计,我秦家也会查个明白,此时不必多废言语……”
他缓缓说着,微一拱手,慢慢道:“如今要说的是,既然幕先生也说了与我东土秦家,既无新仇,也无旧怨,更是无意与我们为敌,那我们来将自己家的孩子带回去……”
冷冷抬头看向了幕九歌:“总没什么问题吧?”
听着这话,小鲤儿已是满面惊骇,有些祈求一般的看着幕九歌。
幕九歌微微皱眉,似也有些难以回答。
倒是方贵到了此时,如何还能看不出小鲤儿的心思,忽然叫道:“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