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不成?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惟宗新见了那些人敢怒又不敢言的模样,心底也颇为畅快,只不过他还是存了些小心,说话之时虽然狂态尽显,却一直在小心看着郭清师姐的神情,这时候见火候差不多了,便也不再故意挑衅,直接摆了摆手,道:“如今还是先将这些百姓救出去的要紧,那谁……还有谁谁……你们不是求着我过来帮你讨人么,现在我已在这了,你们还不把人领走?”
周围那些北域修士闻言,脸色皆显得有些不好看,对于惟宗新的颐指气使,怕是他们心里也无人喜欢,但人家毕竟是尊府血脉,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于是他们只能沉默着,一起从四方左右围了上来。
而在这时,那些废人巷修士们也皆是满面怒意了,可是面对着那些围了上来的北域修士,他们却一时犯了难,纵然心里再憋屈,难道还真能因为这些百姓与他们动手厮杀一场不成?
若真论实力,他们或许不差,但关键是若是这么做了,那就更说不清了啊……
况且那惟宗新无论如何,都是尊府血脉,如今又打了这么一个明晃晃的借口过来,若是他硬要插手此事,却被自己这些人伤了的话,那么回头尊府那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自己这些无财无势的废人,又哪有跟他们较劲的资格,一闹起来,便万事皆休了……
可是,若真任由他们把这此百姓带走,又心间何甘?
“你巧言善辩,我不与你争!”
也就在那些北域修士皆围了上来,局势一时严峻时,郭清师姐忽然抬起了头来。
只是这么一个抬头的动作,却顿时使得那些北域修士们心里一惊,就连惟宗新也下意识灵气布满了全身,然后听得郭清师道:“不过你究竟是真想救人,还是包藏祸胎,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莫非你真觉得口头上搅弄一番,我们便会由得你欺负,由得你将人带走?”
一边说着话时,郭清师姐一边手掌握住了剑柄,目光淡淡落在了惟宗新的脖子上,道:“便是白天道生,我也拿剑砍了无数回,你个区区小姓出身,却觉得我不敢砍你?”
“你……”
惟宗新闻言大怒,同时心间也暗暗吃惊,当真忌惮的很,急切间色厉内荏道:“别人都说你是疯女人,你果然是疯女人,我此来不过是想救人,你却要向我出手?”
在这时候,就连那些废人巷的修士们都有些担忧的看向了郭清师姐!
他们也实在是怕郭清真的一言不合,便挥剑将这惟宗新杀了,那毕竟是尊府血脉啊,一个北域修士杀了尊府血脉会是何等样的大罪?恐怕这一剑斩出,便是万事皆休了……
“若不想死,便快快滚开!”
郭清师姐没有真的出剑,但也显然没有服输,仍是冷冷的与惟宗新对峙着:“救人的事,我们北域修士会做,用不着你们尊府血脉来假惺惺……”
场间气氛顿时有些僵持了起来。
惟宗新似乎真的有些忌惮郭清师姐,不敢逼迫太紧,而郭清师姐心里不知怎么想,但她心里想必也明白,若是自己真向这尊府血脉出了手,后面便惹出了大祸了……
两方谁也不肯让步,谁也不敢紧逼,周围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呵呵,咱们又何必争执?”
眼见得气氛肃杀到了极点,或许下一刻便要血溅当场,惟宗新终于先一步挪开了目光,注视了一会自己的脚尖,然后轻声笑道:“既然你也是想救人,我也是想救人,那大家目的都是一样的嘛,与其咱们来争,何不问一下这些云国的百姓,更愿意跟了谁去?”
周围人听着他这么一说,顿时一片愕然,一时脑子都没有转过弯来。
而惟宗新在这时候,则已笑着向那些云国百姓笑道:“诸位,你们也看出来了,我是带人来救你们离开云国的,我们人手众多,呆会还可以调一艘法舟过来,想必可以最短的时间内将你们送离这片魔域,不仅可以将你们安置在潇国,甚至可以让你们住在我潇国的庄子里,吃穿用度皆不用愁,不知你们是想继续跟着他们,还是先跟了我们走呢?”
“这……”
听到了他这话的百姓们,闻言皆是呆了一呆,似乎没想到有这等天大的好事落在头上。
安静了稍稍一瞬之后,人群里忽然便像是炸了锅,无数人都向前拥挤了过来。
纷纷大叫:“愿求大人带我等离开魔掌……”
“求大人救命……”
“我愿跟大人走……”
“……”
“……”
虽然一片散乱里,还有一些百姓留在了原地没有说话,但声势上却已相差极为悬殊了。
郭清师姐等人似乎也没想到会这样,一时脸色苍白,愣在了当场。
倒是惟宗新在这时候,忍不住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
“这就是北域人啊……”他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