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忙指使着婴啼去叼两只杯子来。
很快,酒已满上,方贵与青云间,一起饮了一杯,方贵这才看着青云间,将赵通元给自己讲的话说了出来:“青云老兄,前几日有人给我讲了些话,让我不大痛快,他说我到了尊府,便要一切依着你们尊府血脉的心意而事,听你们的话,做你们喜欢做的事,只有这样,才有出头之日,所以我就不懂了,难道我入了尊府,就一定要做你们的狗腿小奴才?”
说着这话时,他眼睛直直的看着青云间,却是少有的认真。
青云间闻言,却是微微一怔,脸色显得非常认真,道:“方君觉得我可曾轻视过你么?”
方贵摇头,道:“就因为你没有,所以我才要问你这句话!”
“那方君就错了!”
青云间正色道:“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其实我也听过很多次,也见过太多北域修士如此去做,便如咱们同谷修行的那几位,他们便一直是循了此念,但愈是如此,我反而愈不愿与他们相交,反倒是方君来了尊府,让我感觉与众不同,是个可以深交的好朋友……”
方贵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青云间说的这些,还不足以回答他的问题。
青云间自己也知道,笑了笑之后,接着道:“那句话说的,其实不过是谄媚二字而已,但说白了,没有本事的人才会谄媚,方君则是真正有本事的人,我神族血裔,向来佩服强者,方君便是这样值得我们尊敬的人,所以你才会得到我、以及我那些好友的尊敬,倘若你也是那种只知一昧讨好尊府血脉的人,那便失了你的本色,或许我们也不会成为朋友了……”
方贵听了这话,倒是愣了一下,才笑道:“还是你说话中听!”
青云间笑道:“皆是肺腑之言!”
方贵想了想,又忽然道:“不过我还是有些事不明白,前两天我去废人巷,见到了很多和我一样的神卫,他们之前,也都是很有本事的呀,可如今却只能窝在那里苦熬日子,既然他们都已成了废人,那为何尊府还要强行将他们留在这里,不放他们走?”
说着又道:“还有,我见到了我的师姐,她的本事可比我大,但似乎过的也不怎么如意,我见她的时候,她已中了魔灵之毒,但尊府却连颗拔毒丹也不肯给她,又是为何?”
这几个问题,实在让方贵惦记了很久了。
他不是个憋着话不说的人,这时候便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我来之前,便知道方君会问这些问题,自己也好好想了一番了!”
青云间显然早有准备,听了这些话后,神色倒是认真了起来,过了一会,才沉吟着道:“方君,你我皆是筑基境界,修为还低,眼光也无法看得太远,所以有些问题,谈之尚早,我能对方君讲的便是,这修行界,由来如此,其实没有什么尊府血脉与北域修士,有的只是强者与废物,尊府是尊敬强者的地方,也愿给所有人很好的机会,只看他们自己能否抓住!”
“那城南巷里的人,或许如今处境不佳,但他们哪一个不是因为确实犯了错,才被逐去了城南巷的?神族血脉犯了错,一样也逃不过,有些时候,甚至还罚得更狠!”
“至于你说的那位师姐……”
青云间说到了这里,微微一顿,道:“我其实也已经打听过了,这位女子也曾经是位天骄,很得尊府看重,只可惜她办差并不尽心,便如这一次,她其实不是为尊府办差时受的伤,而是在尊府差事办了一半之时,却开了小差,跑去云国清剿魔山魔灵,这才中了魔灵之毒,尊府没有因此而严惩她,已经是网开一面了,至于拔毒丹,自然不可能给她!”
“是这样?”
方贵听了青云间的这些话,像是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了,但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却更鲜明了起来,也不知为什么,他在这时候,忽然想到了东来宗那位老宗主死前的样子!
“我也不知自己能否尽解方君心里的疑惑,但只坦承心间所想便是了!”
青云间看着方贵的脸色,轻轻叹了一声,认真道:“方君,尊府与北域也好,北域与东土也罢,甚至说到练气与筑基,筑基与元婴,这里面都有很大的分别,修行界里,从来都找不到真正的公平两个字,北域修士,或是痴愚守旧,不知变通,或是谄媚迎上,失了傲骨,因此得我尊府统御一千五百年,未必不是天道使然,这里面的道理,一眼便可看得通透!”
“修行修行,修的只是个人大道,方君又何必要为了这些小事,影响自己的心境呢?”
他说到了这里,便笑着举起了杯,道:“方君,我们可以一直将你看作是自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