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向来是跟所有男人都这么说话的吗?”一个容貌尽毁的男娼都能被她捧上天,她是要多少男人误会她心存爱慕才高兴?
即使看不到面具后的表情,也听得出来他浓烈的不满。
他不满什么?她都夸得他天上有地下无了,还不好?真难取悦。
“我怎么说话了?”她挑起漂亮的眉,双臂环胸,是个活灵活现又有骄傲脾气的美人。
明遥凝视着她,十七岁的女子,褪去了少女的稚嫩和青涩,她眼神看似明澈,却又不被人轻易看穿,是历练后沉淀下来的坚定。当年的璞玉,竟然……更加明艳动人,不可方物。
可是,她性情大变,就这么来者不拒吗?
“你喜欢男人吗?”他对她的态度实在冷淡,让她不得不怀疑,他在小倌倌里呆久了,身心都有了某些不为人知的改变。
银色面具后的那双黑瞳,眸光犀利,冒着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对男人没兴趣。”
“那就好。你留在小倌倌里伺候男人,只会生不如死。我虽不是处子,但情蛊一日没解,后院就只会有明遥一个男人,这是我能给你的承诺。”
见明遥似乎又在发呆,她轻咳了声,眼神清明。“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在我身边的时候,决不能碰其他女人。”
他沉吟许久,才说道。“很公平。”
她弯唇一笑。
一道低沉嗓音缓缓送来,带着几分难解的压抑:“如果不是我呢?”
秦长安端起茶杯,细白手指拂过茶盖边缘,没看他。“什么?”
“如果不是我,情蛊下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就能得到你?”他的态度比起刚才的清高傲慢,多了些激动愤怒。
她一愣,彻底笑开来。“只是权宜之计,让彼此都别再受苦而已。这世上多得是露水情缘,得到和失去,也不过是一瞬间。”
他转过身,烛光罩住他身着黑衫的背影,再度沉默,只是这次沉默,他再也没开口。
北漠皇宫。
“长公主,长安郡主来了。”
“快请。”靠在贵妃椅上的黄衣女子放下手里的刺绣,欢喜地坐正身子,她并不太美,勉强称得上清秀,一双凤眼,脸色偏黄,华服下的身子纤弱。她是长公主萧圆圆,显然不年轻了,二十有五,因为身子太弱,才深居皇宫。
但她却看上了秦峰,而且,默默喜欢了五年。
秦长安知道后,便有心撮合他们,秦峰本在金雁王朝有个未婚妻,但多年征战,对方不愿再等就嫁作他人妇。他再这么下去,可不就成老光棍了?大哥都三十一了,论年纪,两人是般配的。论性子,一刚一柔,再合适不过。
秦长安笑眯眯的行礼:“公主脸色红润,身形也没那么瘦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长安,我喝了你的药膳才一个多月,身体轻松多了。”萧圆圆嗓音轻柔,神色温柔。“这块帕子是给你的。”
她抚摸着绣工精湛的蝴蝶丝帕,无意间看到远处挂起来的华美嫁衣,有些错愕。“公主自己绣的嫁衣?”
萧圆圆垂眉一笑:“好几年前就绣了,我不希望别人动手,毕竟嫁娶是人生大事,一辈子只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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