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温莳却笑了下,“哦,我还以为我特别招人嫌弃呢,之前一直躲着我。”
“没有......”宁烟玉郁闷的说了一句。
温莳笑笑,“好,没有,是我前几天运气不好,专门去公交车站等你都等不到。”
宁烟玉有些心虚的挠了挠头,“我,我去洗碗了,洗完睡觉了。”
温莳放开了她,看着她匆忙躲进厨房的身影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而厨房里,宁烟玉洗完碗以后看着放在一边的碗却发起了呆。
其实刚才说起父母的时候难过吗?
可能多少是有些难过的,毕竟父母的存在,对每一个人,都是很重要的。
她自然也不会例外。
但是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甚至连父母的样子都记不得了,再提起,也不会有太多的难过了。
当年一家三口出车祸,妈妈拼死把她护在怀里,爸妈都去世了,却唯独她身上连一点皮都没有蹭破。
爸妈对她的爱,是可以用生命去衡量的。
所以,对于爸妈,她其实是没有遗憾的。
要说有遗憾,那也就是孙老师了。
当年她成为了孤儿,直接面临的就是辍学。
亲戚朋友没有谁愿意管她这个小拖油瓶,反而是孙老师那么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收养了她,供她上学,把她养到这么大。
可以说,她这辈子的母爱,更多的还是从孙老师那里体会到的。
可是后来,孙老师也走了。
宁烟玉怔怔的看着放在橱柜上边的碗碟,鼻子有些酸。
从孙老师去世以后,她就一直没敢让自己哭过,而且,她也觉得,她没有资格哭。
说到底,孙老师会出车祸,还是她害的。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焦如月。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全力,把自己的悲伤都收起来,去完成孙老师的遗愿。
孙老师的丈夫,是抑郁症自杀的,当初孙老师就想让焦如月学心理学,但是焦如月却选了管理。
那么孙老师的这个愿望,就由她来完成好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尽量的想让自己看起来乐观一点,她也觉得自己做的挺好的了。
但是,当温莳提起他的父母和家庭的时候,她还是会羡慕,羡慕的要命。
要是孙老师还在就好了。
她知道她考上了京城大学,还学了心理学,一定会高兴坏的。
一定会,特别,特别高兴的......
宁烟玉眼中的泪水不自觉的就落了下来,落的悄无声息。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她都没有哭过,却偏偏今天晚上,就觉得再也忍不住了。
真的是矫情到了极致,特别讨厌这样的自己。
宁烟玉用力抹了一把眼泪,把碗放进橱柜里,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走了出去。
但是才走到厨房门口,就有人直接递过来了一张纸巾。
宁烟玉刚刚好不容易忍回去的眼泪,又差一点汹涌而出。
温莳见她不接直接,便叹了口气,过去,亲自帮她把脸庞的泪水擦了个干净。
而后轻轻的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以后想哭的时候,记得找个人,找个肩膀,放声的大哭出来,像你这样哭,一点都不痛快。”
温莳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随时为你准备着。”
宁烟玉看了眼他的肩膀,眼睛酸涩的厉害,但是却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我真的要努力长个了,不然,我以后想要借你个肩膀,都要踩着板凳。”
温莳看着他,也被她逗的笑了起来。
而后他蹲下身,把宁烟玉的头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没关系,这个子就算是不长也没关系,我还可以蹲下来。”
宁烟玉侧头看着温莳,半晌,说了句,“谢谢。”
“傻,成天除了谢谢就不会说点别的。”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啊?”
“比如说,温莳你好帅,温莳你怎么这么帅,温莳你帅的我都想嫁给你了。”
宁烟玉:“......”
宁烟玉一把推开了温莳的肩膀。
“找别的女生耍帅去吧!”
温莳笑了下,站起身来,“我就不,我就在你面前耍帅。”
“幼稚。”宁烟玉嘀咕了一声,却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