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几乎是捏着它的骨头。
“如果我一定要送呢,你是不是打算跟我说些什么以后别再对你这么好,我们两个就做普通朋友的话?”
祈茵睫毛颤动,平复心底涌起的情绪,只说:“没有,你想多了。如果你要送就送吧,我们走快些。”
握着她的手放开,袋子的重量全数落在她的手里,手一下顺力下垂。
徐然自嘲的笑了两声:“柯小茵,你不知道不是恶语也可以伤人吗?你不知道你现在这副什么话都不说的模样比说还令我觉得心寒?”
“柯小茵,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没办法让你稍微在乎些我的感受?”
“你走吧,我不送了。”
他转身,大步跨进家门。
祈茵还站在原地,久久才将头抬起来,下唇被咬得泛白,眼眶里全是雾蒙蒙的水气。
一晚上,祈茵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有她母亲抱着她给她讲故事的场景,还有她在梧桐高中被班上学生成排挤对象欺负的场景,还有外婆在医院病危,铭森孱弱得瘦脱人形的场景。
最后耳边只响起那句‘你走吧,我不送了。’她脸色煞白的从梦中醒来,额角全是细密的汗水,心跳在强烈的惊吓后剧烈起伏着。
她掀开被子下床,给自己倒杯水,仰头全数喝完。带着凉意的水顺喉而下,也将内心躁闷与不安平复了些。
一场噩梦睡意全无。
祈茵蜷缩着身子坐在床头,正对着窗口的月亮皎洁明亮,看时间,也才三点多,离天亮还有些时间。
她将头埋在膝盖里,脑海里反反复复全是徐然最后说的那些话。
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知道不是恶语也可以伤人,她知道冷漠比任何言语都能让人绝望,正是因为她知道如何才能最有效的让人死心,所以她才不得不这么做。
在车上提到唐安容的时候,她确实是吃醋了的。正是因为这个认知,才让她彷徨不安。上一世什么伤痛她都可以走出来,唯独情伤,她至今还记得那种捧着真心却被人拿去随意践踏,被人揉得稀巴烂又一刀一刀往上捅的感受,就像被人拿着刀凌迟的苦楚,比置身于刀身火海还要万念俱灰。
如果说她因为害怕再次受伤而不敢轻易动情,其实她也曾试着想过,如果真的是徐然,两个人的结果会是怎么样。
她知道,何佳怡虽然称不上讨厌她,但也绝对说不上喜欢。还有徐然的父亲徐正旭,虽然没有碰过面,但她的身世,对于徐氏这样有着深厚根基的企业的来说,徐正旭对她大概也不会有多大好感。
到最后,也许她的身世还极有可能会成为别人对徐然下手的一个巨大立足点,也会是徐然扫除徐氏内乱的障碍,更可能足以让徐然失去继承的权利。
怎么想怎么算,一路下来都是有害无利。
她不可能让徐然为了她去与自己的父母对抗,也不可能让徐然放弃一切。
如果因为一个选择而使道路更加曲折,那她想,这个选择多半是错的。
没关严的窗有风吹进来,凌晨的风最为带着些许水汽,有些寒凉,祈茵重新钻进被子里。
迫使自己重新闭上眼,想着,明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