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随后才将其往模型上装,对于他来说原本应该就是两三分钟能完成的事,现在倒花了将近十分钟。
一辆重卡在他手里又回归完整,小家伙开开心心的扑过去:“徐然哥哥好厉害~”
徐然摸摸他的脑袋:“小男子汉,下次可不能再随便哭鼻子了。”
祈茵忽然就在那儿想,虽然自己和外婆都是将铭森捧在手上宠,但是对于一个渐渐有性别意识的小男生来说,是否有个大哥哥或者别的什么同样性别的人给予他爱和陪伴,才是他想要的。
比如买模型的事,她和外婆都不知道这才是这个年纪的小男生渴望的东西,可是徐然懂。
“又想什么?”头发被揉了揉,徐然弯下腰在她跟前:“张叔叫了你好多回没听到?”
祈茵在想事情,回过神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放大版的徐然,近得连他的睫毛都能看得到。
脑子突然就停止运转,混沌的卡在那里,睁着眼和他对视。
眼里有他的身影,虽不算清晰,但却是切切实实的,在眼神里的,还有懵懂的疑惑探寻和些许不安的挣扎。
姑娘是微仰头望着他的模样,俏丽纯净的小脸没有平时的锐气,此时仿佛陷在什么难题里思索不出答案,就是这样懵懂纠结的柔软,让他的心不停的往下沦陷。
有点要命。
他想,还好人多。
克制的握了握拳头,艰难的从她的视线里抽离出来,撇开头笑了下,才说:“看我看得这么入迷?”
祈茵耳根子一下子烧起来,低下头随手拿起个小模型拿在手里,小声嘀咕:“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徐然笑,斜倚在桌沿,大大方方的承认:“我确实在看你。”
“看谁呢?看我小老板呢?”张生安在厨房门口一直喊祈茵,得不到回应,就径直走过来,刚好听到徐然这一句。
徐然挑挑眉,不予回答。
张生安又叫祈茵:“小老板,上回和你提过灵绣阁三位高管辞职的事你还记得吗?”
祈茵站起来:“没忘,我不是还让你查查有没有员工收到什么可疑信件,结果怎么样?”
“查了,查了。”张叔应着:“当时一直想告诉你,只是后来又遇上我妈生病的事,所以就给耽误了,现在你回来,我刚好给你说说。”
祈茵打断他准备汇报的话头:“你母亲的病怎么样了?”
“啊?”张叔好半会儿才从汇报工作的当出来,连忙应两声:“噢,噢,手术很成功,会出现感染那几天也已经过去了。不过现在还在医院住着,倒没什么大碍,就是人上了年纪,一动点手术后续的康复就要花很多时间。我爸在医院里陪着她额,我也请了个24小时的看护,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祈茵点头:“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和我说,要回去的话直接走就行,不用跟我汇报。”
简单一句话所包含的信任的分量,让张生安一四十来岁的男人忍不住泪眼了一把。
在他风生水起又遭遇滑铁卢的前半生里,奋斗过欢喜过,失落过痛哭过,最后是一个人硬撑着爬起来。
祈茵一个小姑娘,不仅将他从窝囊落魄的困境中拉出来,还实打实的挖心掏肺对待他,纵是铁汉也万分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