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一副刚睡醒还有些倦怠的样子。
时琦望着宋星裸露的脚踝,以及有些凌乱的头发,想起昨夜给银叔和聂茴打电话,两人都坦诚时钦今夜不会回双子星的回答,不禁气从心头起:
“宋小姐,你好歹也是正当红的女明星,是艺大的女学生,大早上的衣冠不整站在别人的院子里,不觉得有辱艺大校风么?”
身为师姐和时钦的长辈,她的教诲宋星当然不能反驳。
只是叹了声气:
“有辱校风这句话,我都听倦了啊。”
金英姬料定以宋星的性格,肯定会狠狠地怼向时琦,她志得意满地端起双臂等着看热闹,却听见宋星话锋一转,再次看向自己。
“您找我是来收那五个亿的九星丝货款吧?各位别站着说话,我这儿有茶叶,三位进来尝尝?”
金英姬竟然有些心虚地看向时琦,时钦的手狠搓着腕子上的菩提串儿——这姑娘不是传说中很不好惹,很嚣张么,现在看着很有礼貌啊。
难道怼天怼地,只是这姑娘行走江湖的人设?
金英姬踟躇不前,宋星笑笑:
“金夫人在光京请我和我的朋友喝了不少茶,难道就不想尝尝我们帝都的茶叶么?”
宋星看了吴糖一眼,吴糖立刻走进厨房去烧水,宋星施施然转过头,再不看金英姬和时琦。
明明是兴师问罪来的时琦,此刻倒被宋星反客为主请进去喝茶,只能拉着金英姬的手道:
“金夫人,我陪你进去。”
金英姬面色复杂地点点头,迈步跟着宋星进入正房,眼睛不由自主地四处张望。
完全不同于她所想,这间屋一丝颓败气息也无,十分明亮宽敞,满屋的花梨木家具将屋内打造地宛如古时相爷家小姐的闺房,古朴大气。
提着开水进来的吴糖,忍不住去偷偷观察金英姬的神态,本来端着一副贵气十足,居高临下的名媛范儿的她,从进门就开始打量正房内的装饰和摆设。
而时琦则站在正堂上挂着的《泰山春景》边细细打量。
“这是……荣美嘉的画?临摹得很有她的风骨,倒没有听说她画过泰山。”
时琦忍不住发问,宋星在心里笑,时琦既然是当年帝都文娱圈内有名的果儿,会对荣美嘉感兴趣也能能够理解。
与她同期成长起来的那些大院子弟,谁家都以摆着两幅荣美嘉的画儿为荣。
宋星接过吴糖手中的开水,缓缓倒入一个装满了花瓣的玻璃壶里。
“不是临摹,是荣美嘉的真迹。”
她说得云淡风轻,时琦却惊住,荣美嘉一副这么大的泼墨山水,至少可以在拍卖行卖一个同他们所在院子同等价格的钱,这画难不成也是宋星从时钦手上诓来的。
吴糖看出时琦心思,介绍道:
“我们星老板乔迁之喜,星老板的学长荣震、也就是荣美嘉荣女士的儿子送来的。荣女士还说了,星老板是演员,大概心里早有了喜欢的电影海报,所以这幅画要是没地儿摆,就放在别的地方吧。可是我们星老板说,反正院子里有博物馆级别的红外线监控,还是摆在正厅吧。”
宋星嗔怪地看了吴糖一眼:“话多。”
可时琦却看见宋星并不是真责怪吴糖,又见吴糖嬉皮笑脸地走开,任凭宋星自己端茶倒水,眼中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