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园子该不会是要我来主持修葺、乃至重建的吧?”
金简耸耸肩,“奴才估摸着,皇上就是这个意思。”
廿廿都要哭了。
她家真不趁园子,她真不知道怎么去造一个园子出来啊!更何况这是避暑山庄,而这松鹤斋更是曾经那位老太后的寝宫啊!
这要是有一星半点的差池,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救自己了。
廿廿抬眸无声地望着烟雨楼的方向,心下直哀叫:“……老爷子,您这是想干嘛呀?您该不会是哪儿看着我不顺眼,想要捏我一个错处整治我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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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年年只敢看了松鹤斋,大门儿都没敢进,就赶紧坐轿回阿哥所了。
进内就先跑到窗前,托着腮帮,一边使劲想,一边心里绝望着。
幸好窗外还有个假山,就算她不想,却也还是难免触景生情,忍不住开始想如何置办一个园子去。
是个园子必定得有个假山,假山要么是园子的中心,要么就是迎着门口儿,总之是一个园子布景的灵魂之一。
而假山得选太湖石,讲究个瘦、皱、漏、透……
廿廿想着想着,冷不丁拍自己一巴掌。
这还真想担这个差事是怎的?这又不是小孩儿过家家!
好在今儿临别之时,金简含笑道,“奴才忖着,皇上必定不是为了为难小侧福晋。故此这个差事必定是不着急的,小侧福晋尽管慢慢想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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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五阿哥回来,冷不丁看见廿廿正将脑袋钻进窗外那假山的孔洞里,两脚悬空晃荡着呢。
十五阿哥吓得赶紧奔过来,将她小脚丫给擎住。
“这是做什么?也不怕将脑袋给卡住了!”
十五阿哥有些后怕,便也忍不住抬手去打她去,还当真用了劲儿,“啪”地一声。
十五阿哥将廿廿的小脑袋从假山孔洞里给小心地拉出来,捉着她的小手进了屋去,“快说说,那是干什么呢?”
廿廿吐了吐舌,先卖个关子,“爷……东边儿那松鹤斋,您去过没?”
十五阿哥哼了一声,“那是皇玛母的寝宫,我当然去过。当年皇玛母还在世之时,每年秋狝,皇阿玛总要率领皇子皇孙、王公大臣,在卷阿胜境为皇玛母侍膳。”
十五阿哥说着,神思忽然有些飘远,“……当年,额涅也曾侍奉皇玛母,一起在松鹤斋里驻跸过。”
廿廿心中这才猛然一动,“皇贵妃额娘,也曾住在里面过?”
十五阿哥静静点头,“是啊,当年皇玛母对额涅总有挑剔之处,可是额涅却还坚持尽子妇之孝,坚持陪皇玛母一同居住,以便就近侍奉。”
廿廿轻轻闭上眼。
眼前,仿佛是那红墙金瓦之间,一个女子隐忍却又坚韧、大气的身影。
廿廿忽地一拍手,“我好像懂了!”
十五阿哥都被吓了一跳,“你明白什么了?”
廿廿想了想,却忽地一笑莞尔,“不告诉爷,爷也不许问了!”
十五阿哥都是瞠目,“瞧把你个小母狼给嚣张的!什么事,还连爷都敢瞒着,还不准问的了?”
廿廿噘嘴,“反正……就不告诉爷。爷就别问了就是……”
十五阿哥也噘嘴了。
相差十六岁的一对老夫少妻,面对面坐在炕沿上,相对噘嘴。
像是两个大孩子。
倒是廿廿自己先绷不住,“噗”地一声笑开。
却也知道自己理亏,这便主动投入他怀中,软语温存,“爷……来日我必定叫爷知道的。我若今儿就说了,就没意思了。”
更要辜负了那位老爷子的一片心啊。
这一晚,为了补偿十五阿哥“受伤”的小心脏,廿廿自是主动伺候了好几回,终是叫十五阿哥顺过气儿来,搂着她轻哼,“……以后总这样儿,爷就不问了。”
廿廿知道阿哥爷这话,就是个坑儿。他要是哪天只要想起来这个事儿,那她就也只能这么伺候了……
可是她却笑,高高仰起头来,像是一头控制着猎物的小母狼。
“随爷怎么着,我才不怕!”
况且……她也欢喜着呢。
又哪里只是她伺候阿哥爷?阿哥爷也讨得她无限的欢喜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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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十五阿哥走了,廿廿从十五阿哥书房里搬来一大摞的书去看。
只是看着看着就有点儿头疼了。
这些《营造法式》、《木经》之类的,真的很难懂啊。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