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凛是为了保护她才会受伤。
如果她一开始就乖乖的待在王府里,就不会给燕凛带来这样的麻烦。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点点漫开,可是看到姜使君那般担心自己的眼神,他有一瞬间竟然也觉得药是甜的。
他知道,她和别人不一样。
她担心自己,不是因为记着还有多少重担要交给他。
她只是纯粹的,把他当做她的男人来珍重。
从前不谙情事的小小九节狼,如今也算是开窍了。
燕凛将手中的剑放到地上,压下胸腔里的血腥味,抬起另一只手,搭在了姜使君的小脑袋上。
“本王无碍。”
无碍,他刚才就是这么骗自己的。
可笑的是她在那般情境之下,只把他当做一个无所不能的天神,竟然也信了。
姜使君低头道:“蛊种会在你身体里造成什么影响,我比你更清楚。”
燕凛道:“错不在你。”
姜使君看了一眼他的手臂,说道:“我刚才给你吃的药,是用来抑制蛊种生长的。我们得尽快把蛊种剜出来,否则蛊种里携带的毒性,很快就会随着血液,侵入你的五脏六腑。”
刚才燕凛吐血,就是一个前兆。
燕凛看着姜使君颤动的眼睫问道:“你不敢?”
她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然也有怂的时候。
姜使君的眼帘倏然抬了起来,四目相对,她落进了燕凛眼中的平静无波的黑色深潭里。
姜使君濡了濡唇:“会很疼。”
她不是不敢,她是下不了手。
燕凛冷静道:“不过是一刀子的事情。”
从前比这更严重的伤他也受过。
所以就算在身上多动几刀子,他也能忍受。
姜使君神色凝重道:“不只是蛊种,还有它的根,也必须从你的血肉里全部剥出来。”
剜出一颗显而易见的蛊种的确不难。
燕凛若是下的了狠手,自己就可以一刀把它剜出来。
但是现在燕凛手臂上的蛊种已经生根发芽,所以必须要把蛊种里长出来的根也剔除干净。
现在不将蛊种扎进血肉里的根清理出来,往后蛊种的根和血脉生长在一起,就更加难以清除了。
这东西清除不了,就会有蛊毒残留。
那么病痛会跟着燕凛一辈子。
姜使君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有一瓶前段时间刚调配出来的止疼剂,喝下去以后,会让你在短时间里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如果要给燕凛剔除蛊种的根,这似乎是最好的办法了。
剥离血肉里的根没有那么容易,因为它要将人的肉一点点割开,把蛊种的根全部取出来。
最难忍的就是将根全部取出来的时候,其疼痛之剧烈,几乎可以等于抽筋。
别说是让姜使君对燕凛做这件事,就算是想想,她都替燕凛觉得肉疼。
她的一对秀眉紧紧的蹙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姜使君给燕凛吃的药起效果了,扎根在他血肉里的蛊种不再生长,燕凛手臂上的痛感也减轻了许多。
燕凛看着姜使君藏藏掖掖的眼神,问道:“不良效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