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着一串佛珠,口口声声念着些佛门法诀,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老大!李家渔场已经拿下了!现在整个央城,除了万家渔场,都是我们的产业了!”
斗场里走来一位身着布衣的干瘦中年,嘴角留着两道八字胡,眉宇间尽是些阴谋算计。
“哦!”
金袍男子淡漠地点了点头,脸上并不见一丝喜悲。
他叫肖冲,本是临城武林里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武师。
可待来到央城后,却眼红起凡俗手中渔场的生意。
他武艺不弱,又集结了一党游手好闲的狐朋狗友,并未直接对那些渔场主动手,而是在这里开了央城第一座斗场。
央城虽是偏远山城,有势的人不多,但有钱的却不少。
而人一旦有了钱,就会寻求些别样刺激。
那种一掷千金的快乐,足够令所有辛苦半辈子的渔场老板趋之若鹜。
而肖冲最可恨的就是,他不仅开斗场,还会源源不断地借银两给那些赌输了的渔场老板。
而他借出去的银两,很少能够要回来。
只是他一点也不着急,他要的本就不是区区几万两白银,而是这央城里所有的渔场。
有了渔场,也就有了与府城里一些势力宗门沟通的桥梁。
而偏偏,但凡有渔场老板下注的赌斗,不论斗场盈亏,都败了。
秦阳站在斗场外,看着其中进进出出的人流。
这些人多是满脸欢喜地走进去,却一脸失落地走出来。
只是不变的,却是他们眼中的渴望与不甘。
人间百态,俗世喜忧,大抵如是。
“走吧!我们也进去看看!”
秦阳领着小黑走进斗场,门口两个小厮看了他一眼,笑脸相迎,只是转瞬眼中便是闪过一抹讥讽。
“我还是第一次见领着孩子来赌斗的!”
“嘿嘿,待会估计就连孩子都输在斗场里了!”
对于身后传来的嘲笑声,秦阳自然听到了耳中,却没有理会。
今日他来这长乐斗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人。
他们笑不了多久。
形形色色的赌规,形形色色的赌徒,对于秦阳来说,都是极为新奇。
最终,他看到了一位满脸焦急的老者。
这是央城里,剩下的最后一位渔场老板,名叫万壬。
秦阳一早便打听了他的消息。
凭着充实的家底,这万老板虽也输钱,却从未借过肖冲半两钱财。
只是这好赌之人,大抵心中都存着一口气,想要将输掉的,再赢回来。
万壬也不例外。
红黑两条绸缎,捆缚在笼中两名奴隶头上,压红压黑,买定离手,一方战败,一些人的命运彻底改变。
只是这世人常说,十赌九输,可为何还是有如此多的人热衷此道?
无非是因为,每一个人内心里,总会占着一丝侥幸的念头。
总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一赢之人,殊不知这输赢抛开运气成分,更多却掌控在庄家手里。
“红!”
秦阳从怀里掏出一张万两银票,随着那万壬一同压在红绸之上,惹来周围一片诧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