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头沉思片刻,用手抚摸着白狗逐渐冰冷的尸体,道:“不,这不是野傀,这应该是被有心之人专门圈养的傀,你看白狗的尸体。”
我沿着老黄头的手指看去,却见原本布满了白狗身体的血印正在缓缓消失,不,那不是消失,更像是白狗的尸体吸收了那些血印。
“你也看到了,它正在吸收我画下的符印,这不是一般的傀能办到的。”老黄头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把暗红色的小剑,沿着白狗脊背就是一剑,剑身下划,将白狗尸身一分为二。
恶臭味喷泉似的涌了出来,我被熏得难受,连忙起身,只见白狗剩下的尸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坏死,成了漆黑的墨色。
“红金丝阻断了它的生机,这尸体对它而言就是个化骨的牢狱。”老黄头道:“现在我们可以确定,有人在暗地里操纵着这一切,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你们夏家了。”
我闻声点头,先是我捡金遇到女人骨,爷爷牺牲自己救我,现在又有人在爷爷头七这天放傀入门,不管这人是谁,夏家显然就是他的目标。只是我们家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他看上的,以至于他不惜这么耗费精力呢?
我跟老黄头思索良久,却依然没想出个鼻子眼,索性不再想,暂时处理了下院子里的白狗尸体。
我心说爷爷的魂魄既然没有回来,就一定还在外面游荡,想着先把爷爷的魂魄找到,免得他成为游魂,但奇怪的是,即便是我们找遍了整个金安村,都没有找到任何爷爷魂魄的踪迹。
那晚我整夜未眠,一直对着爷爷留给我的捡金术和工具思索,想找找有没有什么被我疏忽的线索。但我努力了一夜,依然没丝毫进展。
但这算是预料之中,亡环的事原本就没那么简单,不然也不会过了那么多年夏家祖辈都没查出端倪。我即便能找到答案,也肯定要花费一番功夫,我只是期盼后面的这趟鹤鸣山之行,能让我找到一些线索。
不然的话,这天下之大,我真不知该去什么地方寻找破解亡环的线索了。
按理说爷爷七期未过,我不该离家远行,但破解亡环的秘密迫在眉睫,我实在不愿意继续等待。所以我只有委托了村里的一个算命先生定时帮忙打扫,而我则和老黄头收拾行装,向鹤鸣山出发。
上了火车我才知道,原来鹤鸣山就是四川省内的一座小山峰,因为山头矮小,没什么名声,所以鹤鸣山的名字一直不为外人所知。而我们要找的那个古墓就在鹤鸣山的山腹,据说那是个前朝贵妃的墓,几个盗墓贼下去搜刮了一圈,摸出来的东西都淘换给了老黄头。
也就是老黄头背回我们家的那一堆。
这一趟我们走了足足两天,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我们才勉强到鹤鸣山附近,不过跟我想象的不太相同,鹤鸣山就是个荒郊野岭,不用说酒店宾馆之类,方圆几里我们连个小村子都没找到。
多亏了老黄头野外生存经验丰富,带着我硬是在荒郊野岭里找到了个破草屋,两个人勉强挤了挤,将就一夜。
我这一路上颠簸劳顿,又加上在野外赶了半天的路,早就累的不行了,好不容易找到休息的地儿,脑袋一沾地就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我仿佛听到耳边有人在小声的说话,声音很小很小,似乎根本不存在般,但那声音又那么坚定执着的存在着,让我无法忽略。
我被这细小的声音折磨的焦躁不安,几次想要大叫一声让他们闭嘴,但不知为何,无论我怎么呼喊,都没法发出声音 。这让我觉得更加焦躁了,我翻转身体想要起身,却不料早有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我的手腕,让我无法动弹。
我被吓坏了,拼了命的挣扎和呼喊,终于摆脱了那只手的禁锢,刚想说话,却有另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低声道:“别说话 ,情况有点不对。”
这是老黄头的声音。
“做噩梦了?”老黄头见我满头大汗,皱眉问道。
我这才恍然若觉,缓缓点头,刚想开口,却听老黄头低声道:“这个地方有点邪乎,到处看起来都有点不对劲,我们可能来错地方了。”
“来错地方?”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老黄头什么意思。
老黄头伸手指着前方,道:“按照路线,我们应该是往西南方向走,鹤鸣山就在前面。但现在,鹤鸣山跑到我们身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