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男声沉着,道:“你再说一遍。”
啊???
白冉委屈:“么么哒!”
“…………”
“不是这个,你怎么了?”
“哦哦。我从旋转楼梯上摔下来了,现在摔断了腿,我、我脑子也撞了,手机上只有你的号码……”越说声音越小。
语滞片刻,白冉幽微道:“我痛。”
“在哪里?”
“白家。”想了想,白冉索性自揭老底,“我不是白家的女儿,我……”
顾西祠冷声:“你等着。”
又打断白冉的话:“那个我知道,痛就少说两句。”
嘟嘟嘟。
挂了。
白冉长吐口气,有救了。
不过,他知道她是养女?
白冉和白家父母都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容不得白冉多想,脚步声成群响在耳边,白母带着白灿灿怒气冲冲往下走来,白冉回头刚和对方打一个照面,啪一声耳光响亮抽在她脸上,一瞬间打的她整个人发懵,耳道内嗡嗡作鸣。
白母伸手指指着她,唾沫星子都要溅到她脸上来。
“你既然知道有一段时间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安的是什么心?是不是想私下藏住这件事儿,不让我们知道,再偷偷打发走灿灿,自己就还能是白家的大小姐,继续哄骗我们,日后好继承白家的家业,再嫁到黎家去,霸占住原本属于灿灿的一切?”
那一巴掌力道大,打得白冉偏了头,本来她出的就是虚气,一时间冷汗澄澄,全身都痛的厉害,根本无力反驳任何一句话。
白冉沉默的姿态在白母眼中无异于默认,更是火上浇油。
白灿灿又拉白母,柔弱道:“妈,你看姐姐摔了,你别这样……”
白冉余光中那白灿灿动作根本就没拉动白母,光是嘴上劝。
“摔了?她在那儿装死给谁看呢?!”
“我们刚刚认你的时候,她怎么不上来呢?她今天是怀着什么心思把你约回来,她自己心里难道没点数吗?别以为在这儿坐着装摔了我会信,我呸,当我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些把戏吗?”
和白灿灿说完转头又面向白冉,白母声音尖锐:
“你以为你以后还能占着白家首席设计师的位置,当白家的大小姐呢,做梦!”
“今天灿灿回来了,我把话放在这儿,不管你怎么想的,高兴不高兴,灿灿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今后财产、家业管理各种自然是紧着灿灿来!!”
“至于你,白家也不是绝情的,你愿意留下来我们不缺你一口饭,你要是为今天的事情感到羞愧愿意滚蛋,自然更好!”
“但不管如何,你心思龌龊,其心可诛!今天你必须给灿灿道歉,不然别想出这个家门!!”
话气势磅礴,掷地有声。
白冉深吸一口气,缓缓将头转正,伸手拨开自己被冷汗濡湿的头发,抬眼去看白母和白灿灿。
原身性格谦和,白灿灿在白冉手下当秘书这段时间,白冉连说话都不曾高声过,是十足十的名门淑女。
可现在白冉一脸素白,脸颊上还有血渍,那双眼内泛着幽芒,针扎似的冷锐刺人。
原身孝顺,白母向来说一不二,等着白冉道歉,没成想等来这意味不明的眼神。
白母恼怒:“看什么,我难道还说错了?”
白灿灿如小白花一样泫然欲泣:“姐姐,我知道你心头不高兴,但是……”
白父像是木头桩子一样站在她们身后,一言不发。
原身性格懦弱,可超模白冉不是省油的灯。
从来都不是。
白冉忍着痛,哂笑:“道歉?凭什么?”
说话中气不足,但那双眼睛如鹰隼般,清亮中带着一股子从没有过的韧性和狠劲儿。
白母:“你想侵占灿灿的财产!阻止灿灿回白家认亲!!桩桩件件哪件不是……”
“证据?证据呢?!”白冉扬起下巴,“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法官断案都是先取证再开庭……”
顿了顿,白冉犀利:“阿姨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白母声音变形:“你叫我什么?!”
“你既然不喜欢我,我也不愿意多在白家吃口窝囊饭,喊阿姨有什么不对吗?”
“你这是反了天了,还不起来还装,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小兔崽子我……”
“妈,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姐姐不是成心的。”
难得白父开口:“好好说话。”
一片混乱中,白父光站着冷眼瞧,只有白灿灿装模作样在拦,白冉咬了咬下唇,心里骂一句脏话,刚被打耳边还火辣辣的疼,手心死捏着自己的手机。
要是谁敢再对她动个手指头,她今天就要砸得谁也头破血流!
果不其然,白灿灿没一会儿就拦不住了,白母怒气冲冲过来,柳眉倒竖,手掌高高抬起。白冉心头冷笑一声,丝毫不惧抬起头,力气暗暗凝在手上。
现在她没个准头,等会要是砸破头砸坏眼睛,那就都是命!
那双美丽的眼睛中蕴满讥诮,是罕见的锋芒外露,白母心莫名被刺得颤了颤。
要落下去的手不由缓了那么一下。
就这空隙,一道男声从背后传来:“阿姨!”
声音洪亮、恭敬,也内敛着十足的威势。
白母愣住,白父和白灿灿转身看去,一西装革履的男人长腿劲腰,安然站在他们身后,相貌冷峻,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淡漠。
白父和白母都认识,顾家的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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