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热情洋溢地告诉我,就是韩大人和刘将军率兵打败了圣公。后来,圣公领着一家子人与伤兵败将逃走,韩大人寻迹查到了他的容身之处,活捉了他。
红玉又告诉我,韩大人出身寒门,文武双全,十八岁时应募从军,英勇善战,从士卒升为现在的承节郎。
红玉提到韩大人名字时,满满的自豪和崇拜,给我感觉他是个盖世英雄,一声令下,万人皆动,我还以为是比刘将军更高级别的将军呢,竟是个承节郎。
承节郎我知道,红玉的哥哥就是。本朝武官官阶五十三阶,位于五十一阶,再小两阶,就是兵卒了。
我担心地问:“他有银子为你赎身?”
一个承节郎一月几两银子的奉禄,赎身可是要花上万两银子的事。
“花姐说了,要是韩大人为我赎身,她收一千两银子就成。刘将军说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红玉的话音里,充满了开心和喜悦:“刘将军没出征前,就是京城里的大官,如此高位之人对韩大人都很尊重。还有花姐也说他可以托付终生,是个良人。你不放心我的眼光,总该相信他们的眼光吧。”
我略略思索了一下,明白了,一千两银子,还是管上级借的。我立马说:“你不是有钱嘛?干嘛还要让他去借?”
“就让他去借,他娶媳妇,自然要他自己出钱。”红玉嗲笑道。
也是,有道理。没钱借钱也要为红玉赎身,这才显得有诚意嘛。
提到她的韩良人,红玉就涛涛不绝。
说韩大人名字叫韩世忠,有一次攻打夏国的一座城池,久攻不下,她的良人一个人爬墙冲上去,杀死了守城的头领,把脑袋扔出城外。大家一看,敌军首领都死了,一涌而上,拿下了那个城。
不久之后,夏国的监军附马亲自率军反击,大家都很害怕,韩良人率几名敢死兵卒,冲入敌阵,直奔帅帐,没等夏军明白过来,手起刀落,就将监军附马的头颅砍了下来。
我提醒红玉:“是不是他跟你吹嘘的?这么大功劳,现在才是个承节郎?”
红玉急忙辩解:“他不同我讲战场上事,这些都是喝茶的时候,刘将军当段子讲给我们听的。刘将军说,他的功劳被他当时的上级占了去。这次来攻打圣公,刘将军专门把他从西南边境调了过来。”
这么说来,也讲得通。出身不好,又在底层,功劳是容易被人抢了去。
我把白日韩良人的样子,又细细的想了一下,模样性情都挺好的,虽是武夫,说话倒不粗野,还有几分文人的谈吐。就是年纪大了些,又有了夫人。既然这些红玉不在意,那便不是什么问题。
人总是有缺点的,十全十美的人去哪找呀?更重要的是,红玉愿意为了他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开始为红玉高兴,她不但从那件事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还遇到了她的良人。
红玉说,两日后,她就要同她的良人一起离开这里,想在临走前,好好的为她的良人跳支舞。
次日清早她把准备的剑舞在我面前,跳了一遍,让我给她的意见,看看哪里不够完美。
我看后,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想了许久,想到了,是缺少响动。
我说:“我会弹琵琶曲《十面埋伏》,前半部分高昂激烈,像是胜利者的号角,挺适合现下的气氛,可是我押不上你的节奏。”
红玉说:“我可以跟着你的节奏,剑舞我现在熟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