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心头疑窦稍减,却也不敢在这人群里多说话。正寻思是不是出去找个茶楼,就看到唐正河从院外迎面走过来,
“龙耀你小子来的正好,小镜爸爸卧病在床,你又从小看她长大。我做长辈,你就做她的主婚人吧。”
龙耀愣了愣,面露难色,摆手道,
“你们唐家一直都是中式婚礼,有你这个长辈就够了。不需要证婚人吧。”
这个细节落到陈锦眼里,心里不由有些黯然。唐家表面是名门望族,实际上确实是个团伙性质的组织。龙耀这身份来吃酒没什么,可给唐门门主主持婚礼,就不是尴尬那么简单了。
不过这也让陈锦彻底打消了对龙耀疑惑。
龙耀很清楚自己在什么位置,也很坚定自己的身份立场。对唐家应该是抱着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
“我和小镜有父辈的媒妁之言,有天地为证,不需要什么证婚人。”
陈锦帮龙耀解除了尴尬状态,面带微笑继续对唐正河道,
“三叔叔,唐家好多人我还不认识。小镜也还不是很懂规矩礼数。招待这些客人,您老多费心了。”
唐正河若有深意点头道,
“你们还知道自己不太懂规矩礼数,就不要一天诸多怀疑。大哥就如果不在了,我不是一样当你们是亲生的。”
“三叔叔教训的对,以后我们知道了。”
陈锦微笑点头,心里暗骂——要不是老子有天道之眼能看清真相,这么好的演技,我还真的就要信了。
唐正河似乎觉得老怀安慰,和蔼微笑点头出去招呼客人了。
陈锦只觉心里一阵寒凉。
当面笑眯眯,背后捅刀子。大概说的就是唐正河这种人了。最可悲的是自己能看清真相,却还是没有把握能回天有力。
转头龙耀神情怪异,低声道,
“唐家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陈锦低叹一声,
“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是事情一直没有停止发生。龙叔叔,你如果不帮我们。明年今天就可以给我和小镜烧周年了。”
龙耀完全懵了,目瞪口呆半天才缓缓道,
“陈锦,唐家前一段时间和夏侯家发生哪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疑神疑鬼。夏侯诚双腿残废了这么多年,一直在国外疗养,就算他回来,也不可能敢跟唐家抗衡。”
陈锦皱眉,仔细回想这些天的点点滴滴,突然道,
“夏侯诚只有夏侯虎一个独子吗?你怎么知道夏侯诚没有在国内?我在夏侯家那个山谷里呆过,明明白白听到黑子说起夏侯家老太爷在那山谷里。如果他不在成都,夏侯家的公司怎么会还在运作。”
龙耀愣了愣道,
“你看到夏侯诚了吗?是不是听错了。”
“我不会记错。你们为什么不去捣毁了那个山谷。夏侯家的人好好呆在那里,岂不是养虎为患。”
陈锦这话说出来,龙耀顿时老脸发黑,
“夏侯家犯事的是夏侯虎,跟夏侯诚有什么关系?你们做生意有利益冲突,就在生意场上解决,怎么能让我们去帮你铲除异己。”
陈锦眼瞳微眯,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现在李之遥依然在为夏侯家做事,必然是换了另外一个人拿捏了她的把柄。
如果夏侯家只有夏侯虎一个独子,这个人必然是夏侯诚。
这种事他是万万不敢跟龙耀说的。老账一骨脑翻出来,李之遥肯定玩完,而夏侯诚这种老狐狸,说不定还落个举报有功的好市民奖。
话说到这里,陈锦已经无法再说下去。现在真真切切看到唐正河罪证,看穿他心肝脾肺肾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就连唐小镜,也没有亲眼看到自己爸爸的伤口里埋着剧毒。
唐家惩罚叛徒需要证据,警方更加需要。所有犯罪推理,都需要证据链来落实。
“你现在就当我想多了,但是过几天你就会看到真相。”
陈锦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
“你抓回去那些雇佣兵,有没有交代是他们杀了唐家二老?”
龙耀瘪了瘪嘴,
“都畏罪自杀了。但是我不会相信他们做那些事是三哥指使的。这些年三哥给了我很多线索,那些作奸犯科的人才能被绳之以法。他虽然有些嚣张跋扈,但是个嫉恶如仇的人。”
陈锦被呛的说不出话来,只感觉现在说什么都苍白无力。默默再次转身,走向小院大门。
“敌人隐藏太深,手段太毒。如果我没有天道之眼,应该被人害死还会自己帮着挖坑吧……”
陈锦暗里感叹,走到小巷口。唐小镜一伙人还在迎接亲朋好友,不停把现金往押款车里丢。
他不由暗里皱眉,怎么结婚的消息刚传出去这么一会儿,居然来了这么多客人。
“小镜,这些人你认识吗?”
唐小镜苦着脸低声回应,
“我哪认识啊,这些人是不是走错路了?”
陈锦抬眼仔细看去,唐正河那些手下西装统一,站在红毯两边差不多排到了街口。这种阵势,那些人依然满脸喜气往这边涌,显然不会发生走错地方的情况。
“应该是你们家的亲戚,谁也不能把钱乱扔啊。”
陈锦默默加入了收金首饰的辛苦差事,捧着沉甸甸的金器递到搬运工手里。
不一会,又三个熟悉的人影进入眼帘。
杜天宇和杜天爱左右扶着杜如斋,踩着红毯款款而来。
杜如斋固然笑眯眯,杜天宇更是笑得脸上的肉都快淌了下来。即便是和陈锦一向不对付的杜天爱,也强行挤出一脸媚笑,装出一副乐不可支的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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