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你说重塑金龙杵,便出现了百鬼书,书里记载着第一代城隍如何塑造的金龙杵。不过,这也算是重塑了城隍印……”灵正把百鬼书收起来,放入一个小包里,递到我面前,“当金龙杵重塑的那一刻,也代表了城隍印回归我手。”
“……什么那个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明白啊?”
灵正把百鬼书放进我随身所带的小布包里:“你只要明白一点就好了,金龙杵生,城隍印回。说起来你这个愿望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这百鬼书已经消失千年了,如今能再得,实在可贺。”灵正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大步向屋外走去,“阿墓发来消息,小满今天留在他那里不回来了,初一,我们回家吧。”
“啊?哦?”
我紧紧环着灵正的腰,满脑子都是百鬼书。
但愿重塑金龙杵不要太麻烦,我们已经经历不起那些生离死别的事了,希望只是找几样工具,然后放在一起加加工。
我把脸埋进灵正的怀里,默默叹了口气。
突然,灵正的脚步一顿,我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问道:“请问……您是灵三爷吗?”灵正嗯了一声,我赶紧换掉着下地,灵正站在原处没动,泰然自若,仿佛他刚才抱的只是一箱货物似的。我站稳之后转过身,看到两个女孩子,十八九岁的样子,长相甜美可爱。
其实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向前一步,说:“是我朋友介绍我们来的,他说你们能治鬼?”
灵正再次点了下头。
那女孩子说:“我叫冷画,这是我同学,叫江诗。我们今天来是想请灵三爷帮我们捉鬼的。”
我让开一条路,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她们进屋说话。
她们进屋之后,我泡了几杯茶,让她们别紧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们会帮她们的,她们怯声声地问我们,捉一只鬼要收多少钱?我被她们的思想给乐着了,跟她们解释说,捉鬼不是按只算价的,你们还是学生吧?学生有学生的价,价格不贵,放心吧。她们这才把自己的经历说出来。
我大概整理了一下事情的发展起因,其实主要发生在冷画的身上。
冷画六月份刚刚高考结束,就带着江诗还要另位一个同学去乡下的奶奶家玩儿,然后就听邻居说起隔壁村子里有一个道士,会看风水面相,还能看到鬼什么的……因此她们就非常好奇啊,就伤残的一起去看看道士是怎么见鬼的。
到了道士家里,冷画非常失望。
在她的认知里,道士这一类的人都是不烟人间烟火的,一身白袍,衣摆飘飘,像谪仙一样俯眼看世间……可当时她看那位道长面色苍白,非常瘦弱,脸上很多皱纹,实际年龄说是40岁,但看起来快60岁了似的,于是我就不太相信了。但是呢,那道长说能免费帮她们算命,可以算出她们这次能不能考上重点大学,什么时候交男朋友?
也许情窦初开吧,对桃花缘还是很渴望的,所以她们就都把出生年月日给那个道长了。
道长先给江诗算的,算得很准。
他说江诗三岁和九岁的时候有大难,至少要住院半个月,而且这次高考考得不是很好,偏文科,理科考得差,只能上个普通的大学,至于桃花缘的话,已经出现了,三个月之内会交男朋友哦。
他的这些话把冷画她们几个都惊呆了。
江诗小时候的确经常生病,九岁的时候差点死掉了,这次中考数学和物理考得很烂,能上三中就偷笑了,至于男朋友,有位男同学在追她,她也很有好感,因为害怕以后会不在一所大普,会没有安全感,所以一直犹豫不决。
另一个同学叫彭清清,道长一开口就说她只有妈妈,没有爸爸。
真是让人乍舌!
前年年底,彭清清一家出了车祸,她和她妈妈抢救了一天,活过来了,而她爸爸大出血,去世了。
她们当时就问道长是怎么知道的?道长说不用算生辰八字,光看面相也知道。彭清清的印堂上长了一条竖纹,这竖纹叫做悬针纹。悬针斩印,这是大凶之相。所有长悬针纹的人,家里都有亲人离世。
道长捋着胡子,说道:“印堂悬针纹粗显,刑夫斩子灾必见;悬针靠上克父母,悬镇左斜先送父;悬针右斜早死母,悬针居中克夫妻;悬镇靠下定克子,男左女右断无误。——你们看她,额头上长的悬针纹很深很粗,而且靠上,向左倾斜的。”
冷画和江诗同时去彭清清,果然看到彭清清的额头上有悬针纹。
彭清清一直不说话,不太高兴。
她们也不好继续围绕这个话题说,怕彭清清想起逝去的爸爸而伤心,冷画就请道长来算她的。道长口里念着冷画的出生年月日,手指不停地点算,算着算着,忽然就变了脸,冷画吓得手心都冒冷汗了,急忙问他是个什么情况啊?我是不是有什么大灾难啊?那道长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又摇摇头,无奈地说:“小姑娘,你八字纯阴,命格奇特,恐怕活不过十八岁啊。”
当时可把冷画给吓死了。
因为他测算同学们都挺准的嘛,所以他说冷画活不长,冷画就完全相信了,就问道长那该怎么办呢?我不想死啊!道长就不说话了,继续摇头、叹气。最后冷画几个都跪下来求道长了,道长这才说救命的方法是有的,不过这方法是道门的秘术,只能教冷画一个人。于是冷画就傻乎乎地一个人跟着道长进了他的卧室,同学们在外面等着。
进了房间之后,道长就递给冷画一个贴了黄色符文的木头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有一颗金灿灿的小丸子。道长跟冷画说道门分为很多个派系,而他主研丹道,这是他炼制的金丹,可以为冷画改命。
冷画想也没想,就把那小金丸子给吃了。
“道长见我吃了之后,就笑了一下。”冷画跟我们说,“那笑容怎么形容呢,很神秘,很诡异,有一种阴谋得逞的快感,但是这都是我后来才想到的,当时我只想着怎么保命啊,鬼使神差就听了道长的话。”
我急忙问:“然后呢?”
冷画脸一红:“然后……然后就、就……”
江诗劝慰了冷画好一会儿,冷画这才把全部的经过,事无巨细地跟我们说了出来。我自动脑补了一下,很有画面感。当时呢,冷画吃了那颗执子,道长就让冷画把头发绳子解了,头发梳顺,然后躺到床上去,闭上眼睛,十分钟不能睁开。
冷画乖乖照做了。
过了大概一分钟吧,那道长就欺身压在了冷画的身上,冷画顿时又紧张又害怕,她这还是头一回被男人床咚啊。可是她又不敢睁眼睛,她怕一睁眼就坏了道长的什么规矩,于是就把眼睛死死闭着,用手去推他,
冷画问道长为什么要压住她?道长回说这个续命的秘术只能在床上、以这种姿势才能展开,说着,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冷画的脖子上轻点几下。
冷画浑身绷得直直的,问道长那这秘术要弄多久啊?
道长说十分钟左右吧,千万不能动,不能睁眼,否则就不灵了。
得!
不就十分钟嘛,咬咬牙就过去了。
道长就这样压了冷画一两分钟的样子,冷画感觉浑身热热的,大腿根部酥酥麻麻,很痒,像是有几百只蚂蚁在爬似的。就在这时候,道长往冷画的耳根处吹了口气,冷画全身的鸡皮疙瘩一下都起来了,汗毛直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只能不安地轻轻扭动着身子。
道长一手点在冷画的眉心处,另一只手慢慢顺着冷画的锁骨向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