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将那块黑色的玉拿出来,冷冷地看着严相慈,作势要把玉摔碎的样子。严相慈淡淡放下手里的茶盏,从口袋里拿出刚才那几张凌王墓抄好的心经,意思就是:你摔玉佩,我就撕心经。
凌王墓的脸色沉寒,眼睛出现一些血丝,白白的头发慢慢变长,慢慢变长……
灵正突然抓住了凌王墓的手,冷喝:“阿墓!”
凌王墓身子一抖,那正在变长的头发慢慢缩了回去,我揉了揉眼睛,凌王墓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刚才那一幕好像只是我眼花了一样。他邪气发作的时候,眼睛会变成红色,头发会变得很长,这刚才是被严相慈气得邪气发作了呀?这严相慈够厉害的。
灵正拍了拍凌王墓:“照着我教你的方法运气,不要动怒,邪气就会被压下了。”
“嗯。”凌王墓用食指扫了个刘海,动作还蛮潇洒的。
严相慈愣了愣,问道:“灵三爷,他体内有什么邪气?”
凌王墓抢先回说:“关你屁事,那是大爷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了,你要是死了,我找谁拿玉佩去?”
“你放心,大爷死的那天,一定会先毁了这玉佩,再把你杀了,这样大爷才能闭眼睛。”
“笑话,杀我?也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凌王墓把桌子拍得巨响:“来啊,打架啊,大爷十招之内搞定你。”
“十招?我一招就解决了你。”严相慈直接从腰上解下一个小包,对准了凌王墓。我仔细一看,居然是把精巧的黑色手机,顿时被吓得腿发软,这严相慈平常找朋友喝个茶聊个天,还配把武器啊?
金世遗鄙视地扫了我一眼:“瞧把你吓得,那枪又没上膛。”
凌王墓大笑:“老严,你丫逗我玩儿呢,拿把破枪,还想一招赢我,做你的春秋大梦。”
金世遗笑说:“严队啊,局里给您配活儿,可不是让您乱杀无辜的啊。”
严相慈冷哼一声,把枪收了起来,坐直了身子,单手摆出一个打架的姿势:“让你一只手。”
凌王墓不屑地说:“你生十只手也打不过本大爷。”
金世遗把一把刚剥好的瓜子米放到沈妍手心里,然后对凌王墓说:“我们严队年年都得冠军,你可别小瞧了他。”
凌王墓的目光缓缓下移,移到了严相慈的腰下面:“小不小瞧,脱了才知道。”
我一头黑线,看这凌王墓污的,人家随便说个什么,他就能想到那方面上去。关键是!我还特么的秒懂了!太要命了!
“嘿嘿,灵正……”我转过头,看着灵正暧昧地笑。
灵正摸摸我的头:“乖,晚上给你吃。”
金世遗的两眼顿时放光,看向沈妍:“妍儿小宝贝,人家也想吃……”
沈妍一块饼干砸到金世遗的胸前:“吃你个大头鬼,滚开!”
金世遗把饼干捡起来,擦了擦,如获至宝,放进了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真是个凶婆娘,不过……我好喜欢这样的凶婆娘。”
外婆乐呵呵地看着我们几个人,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灵正给外婆倒了杯茶,外婆端起茶盏,灵正也端起茶盏,两个人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样,碰了下杯,然后各自喝干净了。
要是换作平常的人,哪有外孙女婿跟外婆这个样子相处的呀。
也只有灵正了。
灵正外表看起来只有二十六七岁,但他是城隍爷,活了千百年,这要是说起来啊,比外婆的辈分不知道高了多少辈呢。
我们几个我喝茶聊天,谈心情,隔壁又传来了吹吹打打的声音。
我好奇,跑出去瞄了一眼。
那个杨道长果然回来了,带领着一群村民,往外滩的方向走去。尹奶奶夹杂在人群当中,手里拿着一根粗麻绳。这是吊死尹老三的那根麻绳,尹老三的尸体还在家里躺着呢,连口棺材也没有,这尹奶奶反倒是先将这粗麻绳送走,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死的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啊!
我们吃完了点心,严相慈说局里还有事,得回去了。
金世遗说要请假半天,严相慈二话不说,直接提了金世遗的后衣领子,把金世遗拖走了。沈妍看得直翻白眼,说金世遗真是个二货,手无缚鸡之力,一点用都没有,可转头就去将吃剩下的点心什么的,全都收了起来,带回自己房里,不让我们吃了。
凌王墓面无表情地坐在桌边,继续喝茶,也没去送送严相慈。
我和灵正把严相慈他们送上车,回来的时候,看到凌王墓正趴在桌上找什么,我问他找什么东西?他拿了一颗瓜子壳问我:“女人,你知道这玩意儿叫什么吗?”
我咽了口口水:“瓜子啊,五味香的,怎么了?”
凌王墓问我:“还有么?”
“没了,刚全被吃完了,你要干嘛?”
凌王墓站起身,大步向院外冲去:“这玩意儿太他娘的好吃了,我要去买三十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