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脸颊因为紧张逐渐浮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没错,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顾天佑的头发,可是她失望了,顾天佑的床单上干干净净,一根头发丝也没有。
就连天天都要枕着的枕头上也没有任何头发丝的痕迹,任如沁看着干净无比的床,内心无比吐槽。
难道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掉头发,要不就是有严重洁癖?
任如沁不甘心,她听着门外的动静,壮着胆子在地板上搜寻,然而事实就是这么奇怪,她居然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一边努力寻找着一边竖着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待听到声音渐小的时候,心中害怕不已。
几番权衡之下,才不甘心地从顾天佑的卧室里面退出来,然后弯腰把自己的高跟鞋穿上。
“你在这里做什么?”
任如沁刚直起腰来,就听到身后传来顾天佑的声音,吓得俏脸发白,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上。
她扶住墙壁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虚,调整着自己的面部表情。
“天佑哥,我,我来找你。”
幸好从他卧室里面出来,否则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找我?”
顾天佑刚从书房出来,就看到任如沁站在他卧室门外不远处,不由眯起眼眸。
“对,天佑哥,我们是夫妻,你忘了吗?”
他们也是领过证的。
经任如沁一说,顾天佑才想起来,他的确和任如沁领过证,但是那个时候,他们根本就没有去民政局,这一切都是双方父母一手操持的。
他们应该都知道,他已经领过证了吧,居然还能瞒着他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还真是好手段。
“明天去民政局,把婚离了吧,我们的婚礼没有举行,我没有必要拖着你,你还有自己的人生要走。”
在他的记忆里,任如沁年少时曾经舍身救他,成年后对他紧追不舍,又在这几年对他照顾颇多,在他心里,他是感激她的。
可是感情和感激并没有关系,他不会拿去作赌。
更何况,现在他还有乔晚,还有天天。
“天佑哥,乔晚有什么好,你为什么一定要为了她舍弃我?我也会心疼,我也会难怪,谁的心都不是铁做的,为什么你就能对我这么无情?”
听着任如沁声泪俱下的控诉,顾天佑竟觉得无言以对。
如果说,乔晚没出现之前他还能将就,可她出现之后,他的心不允许他就这样将就下去。
“如沁,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感情的事情不是先来后到的问题,抱歉了。”
顾天佑说完这句话,就要转身,任如沁猛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紧紧地抱着。
熟悉的气息在鼻尖流窜,任如沁闭上眼睛,不让自己的眼泪溢出来。
“天佑哥,你是不是因为那个孩子才决定回到乔晚身边的?”
“如沁,松手。”
顾天佑没有直接回答任如沁的问题,因为没办法回答。
“不要,我不松手,我死也不松手。”
至少,在一切都未彻底明了前,她不能就这么不战而败。
“我不想对你动手,但是你若再这样的话,就不要怪我。”
他双手扣在任如沁的手上,轻微用力便将她的手掰开。
然后迅速朝着书房走去,脚步之快让任如沁根本追不上。
任如沁蹲在地上抱头痛哭,整个空旷的空间里,到处都回荡着她哀戚的哭声。
顾天佑走进书房将门关好,开始把他翻箱倒柜找出来的东西一一复原。
他本以为,和乔晚在一起的时候,如果很在乎很相爱,那么他的书房里一定会有痕迹。
可是,他翻找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没发现有什么明显的痕迹。
“乔晚,我到底有没有爱过你?”
如果爱过,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又为什么,连在一起生活过的痕迹都没有?
他坐在沙发上,倚着靠背思考这个问题,深邃的眼眸里有着隐约的疑惑。
任如沁哭够了才从包里掏出纸巾给自己擦泪,想着自己今天的遭遇,内心沮丧极了。
可是等她视线清晰足以看清东西的时候,发现自己不远处有一根短碎的头发,她眯眯眼睛将那根头发捡起来。
刚才顾天佑在这里站过,那这根头发是不是和他有关?
无论是不是,总是个机会。
她迅速捡起那根头发,放在早就准备好的透明塑料袋里面,装进包里。
然后迅速离开。
隔天,乔晚联络了一下人,提前做了一些安排,然后单独约顾天佑到龙庭大酒店见面。
“怎么会想到在这里见面的?”
顾天佑刚从黑色的布加迪威龙里面走出来,就看到站在酒店门口等着他的乔晚,说话的声音很温和。
乔晚今天特意打扮过,性感优雅的装扮给她加分不少,那双澄澈分明的眸子格外吸引人。
“我来帮你找回忆。”
这是这两天她一直在琢磨的问题,总要找一些他们之间发生过的印象深刻的事情去重现,这样兴许能唤回他的记忆。
“这里?有我们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