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熙没有给客人敬酒,而是在黄三爷的催促下,早早就来到了洞房。他将房门关好,来到床边说道:“娘子,你一定等急了吧!”
晓霜平静地说:“黄熙,你不是我相公,我的相公是学丰,今晚我睡床上,你睡地下。如果你敢碰我,我就死给你看。”黄熙伸手指着门外说道:“晓霜,我们已经拜过了堂,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是我娘子,我是你相公,我为什么不能碰你?”
黄熙一把掀开了晓霜的红盖头,嘿嘿笑道:“娘子,良宵苦短,我们该歇息了。”晓霜将剪刀拿出来,对准了她的心脏,厉声道:“黄熙,你敢过来,我就真的死给你看。”黄熙忙说道:“好好,我不过来,我不碰你,你先把剪刀放下,拿在手中很危险的……”晓霜泣道:“我生是学丰的人,死是学丰的鬼,纵然我们拜过了堂,我也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老板,新郎果然不是学丰!”
“人间的事情真是千变万化,连我都无法摸透!”
黄熙听到身后有人在说话,急忙转过了身子,看到一个美若天仙的紫衣女子和一个模样奇怪的瘦小猫人,正微笑着看着他。黄熙颤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紫兰笑道:“我们不是人,不过你不要怕,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我们只是来看看老朋友。”黄熙道:“老……老朋友……”紫兰道:“有劳你到一边坐坐,我们有话要对晓霜说。”
晓霜看到孙悟色和紫兰仙子来看她,急忙将剪刀扔了,哭道:“紫兰,孙老板……”紫兰走过去问道:“晓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没有和学丰成亲呢?”晓霜哭道:“我找了学丰十几年,好不容易找到,可他竟然不认识我。我心想不认识没有关系,只要我和他能在一起就好了,谁知这个恶少黄熙,仗着他爹是蝴蝶镇的恶霸,来我家逼亲,我不想看到爹娘受到伤害,就只好答应了这门亲事,其实我是抱了必死的心。”
悟色缓缓抬起手,黄熙的身子就转向了他,只听悟色问道:“黄熙,晓霜已经有相公了,你为何还要强逼她嫁给你?”
黄熙的胆子已经被吓破了,扑通一声跪下求道:“求求你了,不要杀我……”悟色笑道:“你过来!”黄熙吓得连忙向后退去,悟色将右手转了一个圈,黄熙迅速滑到了悟色的面前。悟色将一只右手按在他的头上,黄熙脑中所有的记忆,顿时全部在悟色眼前闪过。悟色的脸上本来还有笑容,但很快他的脸上就只余下愤怒。
悟色猛地一把将黄熙推倒在地,怒斥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是做了这么多坏事,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为何迟迟报不到你的身上?”
紫兰从来没有看到悟色这么愤怒过,小声地问道:“老板,这个黄熙真的做了很多坏事吗?”悟色气呼呼地说道:“三岁,杀了一个乞丐;六岁,杀了黄府的两个家丁和一个丫鬟;七岁,杀了他爹的一个小妾;十岁,杀了他的亲娘;十五岁,奸污了四个无辜民女。像这样的罪行,我一时也是说不完,最要命的是在今年,学丰的亲爹也是因为他而死。小小年纪,就犯下了这么多罪行,难道苍天的眼睛,就看不到蝴蝶镇这个地方吗?”
黄熙骇然道:“你……你是谁,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悟色对着黄熙吹了一口气,黄熙就昏了过去。悟色坐在椅子上,问道:“晓霜,你和黄熙拜过堂了?”晓霜含着泪水点了点头,悟色一巴掌将桌子拍碎,怒道:“月老,你的眼睛是不是瞎了?”晓霜低声问道:“孙老板,难道我和黄熙之间有姻缘线吗?”悟色叹道:“晓霜,如果你们之间没有姻缘,你们就不可能会拜堂成亲。”
晓霜颤道:“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悟色吐出金唢呐,叫道:“去告诉月老,让他马上滚到这里来。”金唢呐闪着一道金光,消失在了房间。
紫兰问道:“老板,你让金唢呐去叫月老做什么?”悟色道:“晓霜和黄熙之间的这根姻缘线,本来就是错的,是月老瞎了眼,也是老天瞎了眼,我将那老东西找来,自是要让他剪断这根姻缘线。”紫兰笑道:“老板,你和月老又不熟,而且你什么时候也喜欢管人间的姻缘事了?”悟色道:“我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这个月老太过糊涂,小心我将他杀了,自己做月老。”
金唢呐回来时,月老也来到了房中。悟色让月老滚到这里来,所以月老到了房间中时,还在地上滚来滚去。晓霜看到月老是个穿着白衣的老头子,一直这样滚下去,那老骨头也就散了,便对悟色说道:“孙老板,可以了吧!”
悟色道:“月老,你起来说话吧!”
月老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喘着粗气问道:“孙老板,你让我滚到这里来……”悟色质问道:“晓霜和黄熙之间的姻缘线,可是你牵的?”月老双手一伸,手中出现了一本厚厚的姻缘簿,他在上面查看了半天,晃着头说道:“黄熙,丁卯年三月十七酉时生于蝴蝶镇,五行缺火;柳晓霜,壬辰年八月十三午时生于蝴蝶镇,五行缺木。孙老板,从两人的八字上来看,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悟色怒道:“剪了!”月老急道:“孙老板,姻缘线已经牵好,剪不得啊!”悟色道:“你剪了便是,莫要再啰啰嗦嗦得讨打。”月老将姻缘簿收起来,摇头道:“我奉玉帝之命,掌管姻缘簿,姻缘线一旦牵好,就不能再剪断,否则我如何向玉帝交差!”悟色怒道:“月老,你剪不剪?”月老别过头说道:“不剪!”悟色再次问道:“你剪不剪?”月老连声说道:“不剪,不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