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了,你可真能忍。”
时惜情知道这是谁说的话,一听就可以听出来,她眼观鼻,鼻观心,不想理他。
“这么憋屈,换了我可能会怀疑人生。”他又说。
低着头,时惜情的视野里全是白色的西装,他完美的身形把西装撑得挺括,一举一动都带着力量感,时惜情却没有任何感觉。
她见过足够多的帅哥,没有花痴的习惯,也没有对帅哥的臆想,光是现实生活就足够她烦恼了,哪里还有空想别的?
“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喜欢我吗?”
苏湛挡住她,不让她走,他都不知道他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青春期的少年才做出的举动。
时惜情终于抬头,她看着他,眼睛里面再没有以前的迷恋:“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
如果苏湛仔细看,就会看到她极力压制的忐忑。
她心里其实还有从她失忆醒来就一直存在的眷念,她在压制,怕被他发现,让她有机可乘。
时惜情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已经没有那么怕苏湛,也有勇气主导自己的生活了,现在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苏湛一听她的话就生气了,他也非常直白地表达了他的生气——抢过她手里的袋子扔在了地上。
咖啡洒了一地。
时惜情也生气了,终于抬起头来看他:“你怎么跟甘……”
你怎么跟那个小孩一样,动不动就生气。
“如果你的supervisor让你擦屎呢?你要擦吗?”苏湛说得漫不经心,却有着一股子戾气,时惜情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戾气。
以前他从来没有大大方方的生气过,大多数时候都是邪气。
他说着这句话,时惜情却隐隐感觉到他的气并不在这上面,不过她不想和他有关系,也不想去深想。
她只是想着他的话,让你擦屎你也擦吗?
她想,如果真的需要擦屎,也是会擦的吧?
因为她捏住了她的命门——转正的资格。
以她的学历,再也找不到报酬更丰厚的工作了,她身上背负的东西让她注定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
从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到忍气吞声的服务员,有多远?
一个字“穷”。
“请让一让。”
时惜情很生气,但她什么也不能做,她只能收拾好泼洒一地的咖啡,再去咖啡师那里拿。
尊贵的他,底层的她,她能做什么?
她再怎么生气也只能在理智到来的时候收拾残局。
这到底不是偶像剧。
苏湛见她顿了半天只说出这样一句话,气得把她的另一个袋子也扔了,时惜情转身去pantry里面那了一块抹布,她吸了吸鼻子蹲在地上擦咖啡。
大庭广众,那么多人都看着她,就像她的自尊被泼在了地上。
“白痴!你就不知道反抗吗!你……”
刚说出了一句话,苏湛就住了嘴。
他看到刚擦干净的那一块地板上,有透明的水滴在上面。一滴一滴像是硫酸滴在他欣赏,灼得他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