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
苏湛斜睨了一眼吃得像个孩子一样的时惜情,真是个饭桶!
时惜情完全没有察觉到苏湛的眼光,大口大口地吃着,腮帮子塞得满满的,嘴里吃着还不忘伸手去够对面的意大利面。
“嘶”
她听到一声抽气声,视线下瞥,看到了一只包着绷带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时惜情马上向来人道歉。
张旭没有理她,微微掀开了绷带,看到了里面化脓的伤口,皱了皱眉,已经快一个月了,这个伤口还是没有任何痊愈的痕迹。
“你的伤口没事吧?”
时惜情当然也看到了,凑过去关切地问他,没想到站得太久,腿软,再加上她长时间没有穿过高跟鞋,脚一软,向前倒去。
“跨擦”一声,盘子碎在了地上。
张旭怔怔地盯着那个盘子看了好一段时间,捂着伤口慌慌张张地跑到洗手间。
“奇怪,他又没有做错事,怎么会这么愧疚?”时惜情看着张旭的背影喃喃自语。
“澧泉,你看出张旭的愧疚了吗?”一旁的苏湛问高澧泉。
高澧泉摇摇头:“我只看到了他慌张,心虚。”
苏湛若有所思地看着时惜情的背影,低声道:“那是表象,人人都可以看到他慌张心虚,但你有没有发现他捂着伤口时眼中的悲痛?”
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他对他的妻子还是有一定感情的,他不完全是个坏人,对于妻子的死,他还没有完全跨过。
就像那道长时间无法愈合的伤口。
这个细微的情绪,除了时惜情,没有人捕捉到。
她粗心,单细胞,记个酒单都记不住,却可以看到张旭一闪而过的心思。
……
卫生间里,张旭解开绷带,里面化脓的伤口狰狞到难以直视,正如他渐渐扭曲的内心,刚才打碎盘子的声音,让他想起了他失手杀死妻子时的枪声。
他想起以前妻子数落他没用时的话语,那个沾染了妻子血迹的沙发,和那个无辜的保安被谋杀时的场景,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
苏湛帮他扫除了人生道路中的障碍,前路已无阻碍,可现在的他却不知何去何从。
卫生间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你个混蛋!我打工赚钱养你,你怎么能背着我和我堂姐偷情!”
“对不起贝儿,是我不好……”
“安路然!你这个贱人!”
然后是推推搡搡的声音,接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美艳女孩失足进来,女孩看见了他像是看见了救星,她拉起他的手,不由分说地就朝他求助:“张旭,救我!”
这个女孩他认识,是他帮老婆买化妆品时在免税店认识的女孩,当时有乘客闹事,他帮她解过围。
张旭虽然已经三十三岁了,可他长得也算出挑,加上他接手了龚承德的生意,现在已经是一个钻石王老五,在富豪圈里小有名声,可以算是言情小说里的霸道总裁了。
安贝儿祈求的眼神,仰头看着她的崇拜的目光,让他产生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崇拜过?
刚才心里的那股郁结渐渐消失,他搂住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