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露出像花一样灿烂的笑容,可现在全没了。
那一夜,让她对整个世界都开始产生质疑和抗拒,她才刚醒来没多久,脆弱得像是一个孩子,这样巨大的伤害迫使她想缩到自己的壳子里。
可是现实告诉她不能,因为她还有父亲的债要还,再怎么害怕也要硬着头皮上,也不是因为她硬气,只是因为她无路可走,无家可归,不断地还债至少还可以提醒她,她还有个家,还有母亲,并不是没有根的人。
这是她作为小人物的无耐,她没有办法立刻逃离,或露出被人认为是厌弃的表情,她怕惹得他不满,到时候失去这份工作。
如果她是偶像剧或言情小说的女主,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嫌弃男主,装无知,装可怜,可是她不是,而这是现实,她只是一个落魄的富家女而已,于这艘邮轮更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苏湛忽然生出了气愤,他很讨厌她对着他时这么怯生生的样子,与此同时,心里的邪恶因子也蠢蠢欲动,想捉弄她。
“时惜情,你眼瞎了?没看见我吗?”
他长腿一迈,走上前去,大手转过她瘦削的肩膀,掐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逼她看着他。
时惜情抗拒地推着他掐着她下巴的手,眼睛左躲右闪,就是不想看他,嘴巴还瘪瘪的,要哭不哭的样子。
她看到他就想起那一夜,密闭的漆黑的空间,醒来后他似乎要吃了她的样子,怕他怕得要命。
在此之前,他是她最信任的人,可现在这种毫无理由毫无条件的信任消失了。
“你哑巴了?不会说话吗?”
苏湛的气息密密麻麻地扑在她的脸上,让她忍不住颤抖。
时惜情害怕得不敢出声,他的靠近给了她危险的信号,推拒他的双手挡在自己的胸前,好像觉得这样就能挡住什么似的。
其实这几天她每天都有看到苏湛,每次她都装作没看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就这么装着。
苏湛穿着白色的细条纹衬衫和黑色的西裤,今天下了点雨,阿拉斯加的天气又冷,他从外面走进来,雨水沾湿了他的衬衫,他的身子就这么贴着她,和着外面不断吹进来的风,让她感到一阵阵冷意。
阿拉斯加的天气让她冷得发抖,面前这个人让她怕得发抖,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像剥了壳的蛋清一样圆圆的包子脸,苏湛松了手。
时惜情赶紧后退几步贴着墙,想绕过他走出去,刚迈出几步就被苏湛的长腿挡住,他趋身上前,连胳膊都没伸出来,就这么把她逼到了角落里,困在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小小的天地。
他静静地看了会慌乱的她,忽然凑过去把她的包子脸咬了一口,然后一路吻她。
冷冰冰的手摸到她暖暖的身体,不仅温暖了他的人,不知怎地,也让他的心也温暖起来了。
这么多年了,这种温暖,没有人能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