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凑作一处去了,徒留下皇太后还瞪着两人背影发呆,手上小剪子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再看另一边,风青柏双手袖子撸起,两根手指轻轻一掐,手抬手落就是一串紫葡萄放进篮子里。
南陵王都纾尊降贵了,她要是摆架子,这种场合有点不太合适。
再垂眸看看手中粗糙又年代颇是久远的小剪子,生铁做的,剪刀口都有锈斑了,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没舍得扔。
她在宫里修建盆栽用的都是小金剪。
莽妇,光有大把银钱,好东西都不懂得用。
眼看着架子上的葡萄一串串减少,最后皇太后还是站了起来,她就试试。
不就是剪葡萄么,手起刀落还能不会?
捏起一串葡萄,没敢太用力,莽妇说了不能伤着葡萄,剪子在葡萄梗上轻轻使力,咔嚓一声葡萄到手了。
容易得很。
皇太后眼底划过满意。
“太后,这个小篮子给你,像我这样垮在手臂,放在脚边也行,剪下来的葡萄就放篮子里。”一个眉眼清秀的中年妇人走过来,笑着递给她一个竹篮子,她认得这是柳玉笙的娘亲。
说话声音细细柔柔的,还算顺耳。皇太后心绪平了些,把篮子接过来了。
不远处,几个大男人也凑了一堆,一边摘葡萄一边吃,篮子里葡萄没有几串,葡萄皮快堆了小半篮。
“看着这葡萄,就能想起囡囡小时候,那时候才大人膝盖那么高点,跟着咱一块上山摘葡萄,最后还摘出朵灵芝来。”柳大吐着葡萄皮,很是缅怀当年。
“当年那朵灵芝卖了,我跟知秋才上的学堂。好像那时候卖了几十两银子吧?”柳知夏也笑道。
那之后,家里就一直供他们兄弟俩读书。
先是卖灵芝,后来囡囡弄出葡萄酒,家里一点一点越变越好。
就连村子里也慢慢现出新的气象,种的稻子年年增产,味道还极好,村子里慢慢的就有人开始把他们家囡囡叫做福娃娃。
柳知秋在旁接话,“我记得的是跟风青柏一块摘葡萄那次,他跟囡囡来得晚些,大家伙都快摘满一背篓了,他担心囡囡没得吃不开心,把大宝篓子里的葡萄全给掏出来放到了囡囡的小篮子里,把大宝气得差点没当场哭出来。”
提起那茬,大伙哄笑。
风青柏眼底柔柔的,看向在他旁边偷吃葡萄的女子,手上沾着紫色的葡萄汁,被他发现了吐着舌头冲他笑。
那时候,那时候的时光很美好,那时候有笙笙,还有娘亲,有柳家这么多接纳他的人。
众人聊天的时候,皇太后也在旁听着,不自觉的就被话题吸引了过去。
侧眸看向相视而笑的男女,原来南陵王小时候就已经对柳玉笙极好。
那种感情,是两小无猜吧,所以情感才会这么的深厚,除了彼此,眼中皆容不下旁人。
她当初……也是这般的。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以为能在一起相守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