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跨出书桌往外走。
见状风墨晗真急眼了,抬起脚步想要跟上又不敢,只能壮着胆子吼,“皇叔,你要走了,我、我真烧乾德殿了啊!就算你回去了,转头还得进宫收拾烂摊子,反正你安生不了!”
这样都不行的话,他真没招了,难道要他火烧皇宫不成?
“给你三息换衣裳,换不及,你就不用跟来了。”前面传来天籁之音。
“我马上就能换好!”风墨晗小脸乍亮,跑着往男子背影追去,边跑边解身上的龙袍,往后一扔,身上赫然是早就穿好的浅紫便袍。
哪里用得着三息!
风青柏被气得脸都青了。
敢情早有准备。
敢算计到他头上来,好得很!
风墨晗沉浸在满心喜悦里,浑然不知这次的举动,为他未来水深火热的执政生涯奠定了不可动摇的地基。
此时贡院门口人已经散了一波,或是欣喜如狂,或是状若疯癫,有高声尖叫的,有跪地痛苦的,还有当场将脚下鞋子脱了往上扔的。
“哎哟,这些人都跟疯了一样,看得老婆子心怦怦跳。”柳老婆子一边拍着胸口,一边你目不转睛盯着热闹瞧。
当真是五味杂陈。
“读了那么多年书,为的就是一朝金榜题名出人头地,中的也疯,不中的也疯。”陈秀兰也感叹,这种场面她已经见过一次了,现在再看仍然感触极深。
柳大则相当满意,“咱家小子算是最镇定的了,要是也跟外面那些人一样失态,我还真没眼瞧。”
可不是失态么?哪有当街脱鞋脱衣服乱扔的?还哭得眼泪鼻涕横流,大老爷们的丢不丢人?
“丢人!”老爷子道。
都说读书人高贵,结果心态还没他们泥腿子来得好,一丁点打击就要死要活的,这么点子事都承受不住,就是当了官也给百姓办不出什么实事来。
扛不住压力,也受不住诱惑。
“现在人少点了,要不我们把马车驶近些,看看榜单?”柳老婆子建议。
柳玉笙遂吩咐车夫驱车。
家里人看着淡定,心里实际上也急着呢。
傅玉筝坐在柳知夏身边,跟他一样从头到尾没说什么话,唯有男子借着宽大袖摆遮掩握住了她的手,才能感觉到她手心里一片濡湿。
他便低头瞧向她。
“我不紧张。”女子忙道。
柳知夏勾唇,“嗯,我知道。”
然后傅玉筝就脸红了。
嘶,柳玉笙急忙将脸撇开去。
那两人身上缭绕的氛围,太腻人了。
不知道她跟风青柏在一起的时候,于旁人眼里看来,是不是也这么腻……
应该不能吧,她没感觉出来腻,不至于。
是大哥跟玉筝情绪太外放了,肯定是这样。
马车靠近榜单前人群外围后,车夫就在车头站了起来,垫脚往前瞭望,极力去搜寻柳知夏的名字。
从上往下数,视线首先落在第一排,结果没等他叫出来,就有人围到了马车前,拱手恭喜,“车里可是柳知夏柳兄?恭喜恭喜,柳兄才华横溢,这次又是当之无愧的榜首啊!”
“过几日殿试,柳兄定然也是状元之才,届时可莫要忘了我们这班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