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了,露出爪子也能挠人一脸血。
“既然钱少东家都如此说了,那咱们过往的恩怨就暂时放一放,”强压下心头翻滚的怒气,柳淮笑道,“不得不说,少东家这次的手笔是真狠,一下就断了柳家半条命,京郊五座茶园,我柳家保不住啊。倘若少东家能放一次手,日后在京城,我柳家绝不与钱家为难,如何?”
“不知柳大当家这话是何意?我的手笔?我可什么也没干,刚回来几天,心思全扑在了京郊茶园,也不知道哪个祖上缺德的把我家茶树全给砍了,要不是运气好,我钱家一次就得损失十几万两,我现在还在庆幸,运气当真很重要。”钱万金装傻,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顺便骂了下对方祖宗。
谈生意,不是柳玉笙跟薛青莲的强项,皆在一旁看戏。
看得挺爽。
尤其欣赏柳淮脸上肌肉不断抽搐的表情,更是让人愉悦。
薛青莲有点明白了来之前柳玉笙说的看看对方嘴脸,不好看,但是有趣。
柳淮慢慢靠向椅背,凝着钱万金,脸上强撑的笑收了起来,“钱少东家,这次设宴相邀,要谈的什么大家心里有数,敞开天窗说亮话,我柳家这一遭只有钱家跟两位神医能有办法解决。虽然我柳家最近遭逢小人,境况不太顺利,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要拼起来,谁输谁赢不一定,真要撕破了脸面,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两败俱伤。钱少东家真要为了一口气硬撑?借坡下驴,才能你好我好。”
做生意为的是个利字。
钱万金不可能不明白。
当真要跟他们柳家硬拼,他柳家不好过,钱家也不会比柳家好。
他就不信,现在钱万金还没当家,钱家两位老爷子能看着他乱来。
钱家基业积累到现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柳家两位长老也在这时候开口说了话,唱起红白联双簧,“如意县主跟薛神医都是钱少东家的朋友,身为朋友自然是想看对方好的不是?我们大当家虽然话说的硬了些,道理却是那个道理,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只要利益在,没有什么是翻不过去的。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柳玉笙笑笑,“两位长老言重了,身为朋友,自当两肋插刀鼎力支持,事情要怎么办,我看钱少东家的意思。”
薛青莲根本就懒得搭话,钱家酒楼的菜好吃,酒好喝,他过来就是走个过场陪同福囡囡罢了,事情他们去谈,他吃他的,谈完了走人。
两人表明了态度万事不理,只跟着钱万金走,柳淮的脸色已经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三个,人是来了,只怕来之前就没打算给他面子。
如果当真只看钱万金的意思,依着钱万金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断不会同他妥协,说再多好话也没用。
“钱少东家,当真不能转圜?”
“我是真不明白柳大当家的意思。”
“我柳家茶园到底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如果柳家告官,一旦查出来,钱家的基业就会毁于一旦,老夫是秉着大家同做生意,能和谈的事情就和谈,用不着闹到官府那么难看,这是给我柳家机会,也是给钱家机会,若是钱少东家一意孤行,那么后果,你确定你能承担?钱家两位老爷子为家族基业拼搏了一辈子,所耗精力心血无数,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