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下,说:“他只会杀了我。想让他主动休了我,比登天还难。”
顾涟漪早就知道苏窈想离婚,上次苏窈跟她说,她醒来之后看见了随陆东庭到医院来的姜初映,他是去营救前任了无误,那时候她就觉得此时不离,留着过年?
可如今还真是过了年了,陆东庭铁了心不离,谁能拿他有办法。
“不过,”顾涟漪打量着苏窈,“我看你也不像之前那样,不离婚誓不休了。怎么,陆东庭向你忏悔了?”
苏窈蹙眉,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即使还有离婚的心,也没有闹下去的力,这一场很漫长的拉锯战,再多的决心也可能被碾磨成深深的无奈,连目的都变得模糊不清。
顾涟漪用手肘撞了撞她,“说话啊。”
苏窈摇摇头没回应,而是把陆苒宁去世和萧宋离失联的事情告诉她。
顾涟漪撑着腮叹了口气,“所以,陆瑞姗这疯婆子,找不到你弟,把事情都怪罪到你和陆东庭头上,这意思是势必要跟陆东庭来个你死我活了?于理关你屁事,但是于情你有点不好做……不过,我怎么觉得她这理由太过牵强了呢?”
律师的鼻子,向来能闻到阴谋的腐臭味。
苏窈却觉得还算是情理之中,“毕竟她女儿的死,个萧宋离有间接关系,那么年轻一个人,没有该恨的凶手,就只好冲始作俑者发泄。能理解她,但不接受。”
“难说。”顾涟漪舔了舔唇,微眯着眸,喝了一口水,看向墙上一副油画,喃喃,“资本家的阴谋论若是能出书,那能出到新闻联播大结局,你试试往别的方向想想看,我觉得有些奇怪……”
犹豫信息不全面,顾涟漪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刚想着突然听到隔壁传来‘惊声尖叫’,她‘啊’了一声赶紧往外走:“芒芒醒了。”
小家伙醒来之后,正蹬着腿在婴儿床里干哭,见到顾涟漪之后渐渐收了声,睁着一双眼睛委屈巴巴的哼唧了一声。
又将眼睛转向苏窈,好奇的望着她。
顾涟漪带宁伽顾出去的时候被宁钦事务所的下属问过:“我怎么记得你生的是女儿?”
几个月的小孩子,头发还很少,常常是雌雄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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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刚休完春节假期,陆东庭早上刚过去公司就给下属开会,忙到中午吃了个外卖,下午又有个高层会议。
刚出电梯就看见了立在不远处跟下属交代工作的陆瑞姗。
褪去了早上一身黑衣,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香奈儿早春套装,淡粉色的上珊和包裙,衬得人面桃花。
陆东庭勾了勾嘴角,走近,低头看着她:“陆总早上还陷入丧女之痛中,这么快就能收拾好情绪重返工作岗位,当得起‘敬业’二字。”
陆瑞姗听了,心里骂他,面上却全然不当回事一般笑说:“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凡事都已经容易看得开了,我这个当妈的要是一直沉浸在悲痛中一蹶不振,谁还来替她讨回公道?倒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经不起事,老婆病了都能备受打击,萎萎靡靡数月,不问世事,好在也走出来了,皆大欢喜,是不是?”
陆瑞姗那声皆大欢喜,语气咬牙切齿得,真是能令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陆东庭似笑非笑的望她两眼,“是,我萎靡不振时,多亏了您老人家跟二叔忙着公司的事,都听人说以前那个只会游手好闲的二小姐那段时间在工作上尤其下功夫花心思。”
“花了心思又怎样?”陆瑞姗不以为然的笑笑,“公司挑大梁的,股份最多的,不还是你么?”
“能者多得。”陆东庭丝毫不见谦逊。
陆瑞姗脸色垮了垮。
姚现在身后提醒:“陆总,会议马上开始了。”
陆东庭点头,目光快速略过陆瑞姗,率先往会议室走去。
陆瑞姗看着那抹背影,几乎咬碎牙齿,门一关上,她立刻将手里文件摔在地上,“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跟我这么说话?敢贬低我这个花了心思下了功夫的长辈还不如他能干!”
下属被吓得脸色惨白,立刻给她收拾好文件,把她送进了会议室。
“狂什么狂,到时候有他好看。”陆瑞姗说着,一把推开会议室大门,冷冷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