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发觉的梦。”
我的瞳仁猛地涣散。
卫廷问我,“你如何确定这一切是真实的?你如何来肯定,那些过去真的是你经历的,还是你的大脑……在欺骗你自己?”
我忽然间陷入了一阵恐慌。
一种自我否定的恐慌。
“醒来吧薄颜……或许这真的只是黄粱一梦,所有破镜重圆,都不过是自我臆想。萧里并不是你梦想里那个萧里,他也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改变。”
我觉得我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倒流。
卫廷缓缓撕裂开我心脏深处最深最细的缝,从我最软肋出将我整个人凿开,把我所有蠢蠢欲动的害怕和隐隐不安的紧张血淋淋摊在我面前。
他问我,“就算是这样,这样一个男人,你真的还要吗?不回头看看吗?”
我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容羡那么努力守护你……是为了……”卫廷靠近我,“让你去萧里身上吃苦头的吗?”
我觉得我像是被人下了蛊一样,耳朵开始嗡嗡作响,大脑里的一切意识像是浆糊一样,混乱地团成了一团。
直到一片混乱中,我默认抬头,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
像是一身烈火在下一秒落入世纪冰河的中央,火苗在下一秒熄灭,薄薄的冰霜紧紧贴上我的皮肤,我猛地喘了口气,一直混沌的视线终于有了焦点。
卫廷还试着在我耳边低沉地喊我,“薄颜?”
可我再也听不进去他的声音了。
那一刻,我直勾勾看着萧里,我看见他漆黑的瞳仁,以及瞳仁深处那个唯一的渺小的我。
我一把甩开了卫廷的手,然后不顾一切奔向那个男人的怀抱。
撞进萧里怀里的时候,我还感觉到男人一僵,随后我看了看他,伸手抓了一把萧里的脸,喃喃着,“真的。”
萧里被我扯痛了,加上先前因为误会我和卫廷串通的事情,心情本就不好,啧了一声直接过来捏我,“干什么?”
我问萧里,“如果一切都是假的,我和你,都只是在自己的幻想中结婚……你还会愿意醒来吗?”
萧里错愕地盯着我好久,猝然抬头,眼里杀意崩裂,“你他妈给她催眠?!”
他牙齿咬得咯咯响,萧里那么聪明,肯定想出卫廷刚才对我说什么了,让我整个世界观都差点坍塌了一次。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我轻声喃喃着,“可是萧里,你就是我的梦幻泡影。”
所以哪怕是梦,清醒以后,我还是会选择奔向你。
不管大脑里有多么深刻凛冽的理智叫我远离,甚至不怕第三次第四次,第千万次飞蛾扑火——
我爱你,这是我赖以陪伴和支撑的唯一资本。
我用力抓住了萧里的手,忽然间明白过来陆在清他们策划这一场,到底有什么用意。
被测试的不只是萧里……还有我。
陆在清在远处台子上眯眼笑,“哟,看来我们薄颜还是义无反顾选择萧里。”
卫廷从原处转身看向我,他问我,“刚才我说的话,影响到你了吗?”
我说,“差点被影响了,都忘了你是个专业的。”
“咦。”卫廷歪头,随后咧了咧嘴,“当初也想迷惑你,可是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成功。”
我没说话,卫廷便继续道,”那么……这一次,是真心希望你能幸福。能让你跌落深潭又迅速清醒过来的男人,或许永远都只有萧里。“
萧里伸手,将我的手指死死扣住。
十指相扣那种。
他就这样扣着我的手向前,身后跟上了一堆出来看戏的人,大家都默不作声,直到再次走进婚礼殿堂,萧里的父母正微笑着看着我们。
“爸妈,你们怎么能跟陆在清他们一起闹呢?”
萧里明显是不高兴了,“我的婚礼出了这么多——”
“不出这点乱子,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在乎小颜?”安娜挽着老公的手,“何况,小颜最后还是来到你身边了,不是吗?”
容羡都已经无法在阻拦我和萧里之间的距离。
我想,他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注视着我们,或许也会安心吧。
容羡,我现在很幸福了,和有你的时候一样幸福。
接下去的一切水到渠成,后来萧里结束所有流程,当场喊着保安,“把那几个人统统给我赶出去!”
“我靠秋后算账!”陆在清等人当场跑路,背后追着一堆保安,外面一群过来偷窥八卦的媒体一看见有人从里面冲出来,就立刻摁快门。
江凛笑得一边喘气一边跑,“太君!别杀人别杀人!萧里我和你说,这主意都是陆在清出的,冤头债有主,我一个跑龙套的……”
“江凛你这个倒钩,当初说了出事了有你扛着我才正面杠的!”
“薄誊呢?”
“薄誊早跑了!哇!千年王八万年龟,亿年的那他妈是薄誊老闷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