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放给惠妃的。”
他起身,一刻不停,甚至连披风都没有披上,径自往惠宁宫而去。江德海赶紧追上,说道:“陛下,也许娘娘只是想念您了。并不是知道这件事儿。”
璟帝很坚定:“她知道了。”
谢瓷这个人相当有分寸,从来不会在他忙碌的时候请他过去。这是,第一次。
如若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而能让她觉得十万火急,只会是谢云亭的事情。
思考间,璟帝已然进了惠宁宫,此时谢瓷扶着肚子,尽量告诉自己不要太受影响,她是一个孕妇,她还有崽崽,所以她不能太激动,这样对崽崽不好。
谢瓷深深的吸气呼气,脸色没有一分格外的情绪。
璟帝进门,就看到她正在满地溜达,随着陛下驾到的唱声儿,谢瓷也回头看了过来,她立刻就要请安,璟帝扶住她,摇头:“身子重,这些就不必了。”
他摆摆手交代:“你们都出去吧。”江德海立刻反手将门关好。
谢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了璟帝,问:“陛下,您把我爹打入天牢了么?”
她寒暄一下都没有的,平铺直叙,直接问了出来。
璟帝轻轻的扶她,安置她坐下,谢瓷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她抓住他的手腕,说:“陛下,您把我爹打入天牢了吗?”
璟帝认真看她,说:“你不用管这些。”
谢瓷咬住了唇,眼神格外的坚韧:“我只是问我爹!您不回答,就是有!”
璟帝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他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肚子,好生说:“是有!”
谢瓷攥紧了拳头,他抬头一看,就见她死死的咬着唇,泪水含在眼圈儿里,脆弱的像是易碎的瓷娃娃。
她问:“为什么?”
璟帝低声:“后宫不能干政。”
谢瓷看着他,她咬着唇,慢慢的渗出血丝。
璟帝立刻:“阿瓷不要咬。”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不许咬自己。你听朕说,这些事情,还要调查,也不代表现在就是定论。朕做事情自然有朕这样做的缘由,你只要相信朕就可以。其他的,不要管,好好的养胎,好不好?”
只是,这样的话并不能安慰住谢瓷,谢瓷觉得这样的话格外的刺耳,她低头,轻声说:“我只要安静的相信您,对吗?”
璟帝觉得她语气不对,好生哄她:“阿瓷不是很想要这个宝宝吗?你现在情绪波动这么大,对他很不好的。你乖一点,好生的休养。以后你就知道,什么事儿也没有。”
谢瓷是个敏锐的女孩子,从他只字片语便立刻有了推断,她突然说:“我爹是无辜的,您知道我爹是无辜的,还是把他关入了天牢,对不对?”
璟帝没有回答:“阿瓷,不要再让朕说第三次,后宫,不能干政。”
谢瓷:“您知道我爹是无辜的,您知道这件事儿是有人陷害他。但是,您还是借题发挥把我爹打入天牢,您要用他做饵,吊别人,对不对?”
她的大眼泪已经控制不住,但是却仍能平静的看着璟帝,一字一句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
璟帝深深看着谢瓷,连徐济廉都没有看透他这么做的用意,谢瓷不费吹就灰之力就看出了。
他轻轻摩挲她的脸:“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
谢瓷一把挥开了他的手,她盯着他:“对不对!”
璟帝蹙眉:“阿瓷,朕是太宠你了是吧?”
他神态冷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不想让你知道,自然有不让你知道的道理!你只要知道你爹会没事就好,其他,真的不必……”
“可是你问什么不问问我家愿不愿意呢?”
谢瓷冷静:“我祖父祖母年纪大了,他们能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吗?还有我母亲和哥哥,他们会难过焦急成什么样子?我们谢家……”
“谢瓷,你嫁人了,谢家重要,还是朕重要。你怎么就听不明白朕的话呢?你爹若是明白,朕相信他自己也是愿意的!忠君爱国,你懂吗?”
“我不懂!”谢瓷推开璟帝站了起来,她泪如雨下:“我就问一句,如若不是因为我是惠妃,我爹需要承受这些吗?您说,需要吗?”
她恍惚想到上一辈子,她爹,她娘,她哥哥,每一个都死了。只留下她一个人苟且偷生,他们都死了……
谢瓷咬紧了唇:“他们对付谢云亭,不就是因为我谢瓷是惠妃正得宠吗?”
她盯着璟帝,认真:“那您把我打入冷宫吧!”
“谢瓷!”璟帝的声音冷了下来。
谢瓷死死的盯着璟帝,突然就身子一软,倒了下来……“阿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