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响,老夫人道:“你这孩子啊,也是个重感情的……”
老夫人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往日谢瓷在府里不算出挑,毕竟,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她排在中间,又是女孩子, 可不就处处不被重视。
若说一碗水端平,老夫人自己都觉得没有,不过这孩子倒是个识大体的。又一想,也是了,她们家老二就是这样的性情,教导出来的闺女又差到哪儿去?
而且老二媳妇儿也都懂事儿明理,家有贤妻,女儿决计不会差。
谢老夫人最得意的就是为两个儿子选的娘子,虽说都不是簪缨世族的千金小姐,但是却都是十分懂事儿的女子,也格外会持家教育孩子。特别是老二媳妇儿。
如此实在难得。
“都听你的!”老夫人笑了起来:“其实这次给你哥哥看了三家,只是心中有些迟疑,还未选定。”
谢瓷又扫一眼谢言,问道:“不知谁家的小姐?”
老夫人立刻诉说起来:“第一位便是你大伯父的上峰,汪杰汪大人家的千金汪涵萱小姐。汪家也算是京中十分有分量的家族,汪大人为人也不错。只是汪小姐体弱多病,在她外祖父家住了三五年,才刚回京,倒是不知她身体是个什么情况;第二位是礼部蓝大人家的千金,据说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只是她娘早逝,现在是继母当家,外界传言不是很好;第三位就是田将军的千金了。田家是武将世家,据闻田小姐舞刀弄枪,十分在行。总归,各有利弊,让人难以决断。当然,我们相看人家,人家也相看我们,未必都能成的。”
一般京中相看人家,也都并未只会相看一家,若是不合适,总归又耽误太多。
而同样的,老夫人因为知晓先前宋婉的事情,对大孙子的婚事也憋了一股子气,恨不能为他找个最好的。可是谢家家世有限,总归是不能十全十美。正是因此,竟是一时间太多犹豫,拿不定主意了。
谢瓷仔细回想前世,若说有印象,她对田将军的千金是最有印象的。因为自她自尽,田小姐还未成亲。二十多岁的年纪,是京城有名的老姑娘。不过,这话大家也都是背地里说说,没人敢当面说的。
田小姐十分凶悍,无人敢惹,巾帼不让须眉。若是女子可以上战场,怕是田小姐第一时间就会冲上去的。而她本身有五个哥哥,也各个都不是善茬子。正是因此,田小姐不管怎么折腾,也没人敢在背后多言。
而谢瓷对田小姐印象颇深除却这些传言,另外一个便是田小姐曾经拦过二皇子的轿撵,一条鞭子差点抽死二皇子。
据闻,是因为二皇子调戏了她,不过这些都是传言,真假倒是未知的。
而另外两位小姐,她也听过,似乎都嫁的很不错,特别是汪涵萱,她的夫君是九门提督徐大人麾下一员猛将,而徐济廉又是她的姑丈,想来婚前他们就是相识,因此琴瑟和鸣,十分美满。
谢瓷虽然知晓不少,不过却并不说,她道:“稍后我会问一问陛下,你们也别着急做决定。”
老夫人点头,慎重:“那可要多谢惠妃娘娘了。”
谢瓷浅笑,娇嗔道:“祖母这是什么话,什么惠妃娘娘,不管我是什么人,我都是谢家的阿瓷呀。”
她用脚尖儿碰一碰谢韵,道:“阿韵姐,是不是你在家说我坏话了?为何祖母对我这么客气?我就知道啊,你就是嫉妒我,大坏蛋。”
谢瓷这样孩子气,谢韵叉腰:“哼,你竟是胡说,谁要说你坏话。自作多情,我们都忘记你了咧。”
姐妹二人,竟是莫名其妙就掐了起来。
不过从小到大,二人争这个争那个,不掐才是奇怪呢。
王氏有些担心,正欲开口,被老夫人按住,她含笑摇头,不许他管,这是姐妹二人的小习惯,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一家人在一处,热热闹闹总归也好的。
宋氏看女儿还是原本的样子,心中也放心了不少。
若说这世间最担心女儿的,那么一定是她了。
这可是她最疼的小女儿,可是眼看阿瓷这样快活,仍旧天真不谙世事的样子,大抵也可猜出陛下对她不错。若这般,她总归不那么担心了。
谢瓷与谢韵笑嘻嘻的闹了一会儿,老夫人道:“我也有些累了,你大伯母甚至也重,大家也都各自回去休息吧。阿瓷跟你娘回去说会儿话。”
人家到底是母女,他们也不好一直占着阿瓷。
谢瓷不客气的说了好,不过她道:“阿韵姐,我们一起走。”
她挽住谢韵,走的慢了几分。
谢韵疑惑:“你有话跟我说?”
谢瓷点头:“你想嫁入皇宫么?”
她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