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里反呕,却又不得发作。
好在是面具遮挡了面容,她努力的忍了忍,才没有暴露。
但语气却也没见得有多亲切,依旧是那副清冷随意:“东方少主还是叫我公子吧,这姑娘姑娘的,反倒将我叫的不好意思了。”
她眉头一挑:“我今日虽是换了女装,可这举止也依然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这姑娘的称谓安在我头上,别叫人笑话了去,也平白给那些真的大家闺秀们丢了脸面。”
她刻意咬重了“大家闺秀”四个字,似是意有所指。
东方冕微微一怔,还未开口客套,便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娇嫩熟悉的声音,身子不由得一僵。
“冕哥哥,方才三长老还在找你呢,你在这里做什么?”
韩知夏迈着莲步,款款走来。
她步履优雅,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裙,身后跟了不少女子。
“方才苍公子拉着东方师兄非要请他指点,这不这会儿子正推脱着呢吗?是吧师兄?”
罗芷晴不知又从哪里飘了出来,幽幽地插了一句,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将话头抛向东方冕,暗笑着看他如何作答。
东方冕皱着眉头,一面是苍梧,一面是未婚妻,这若不仔细回答,稍有不慎便两头不是人。
闻言韩知夏却是脸色微僵,眸中夹杂着凌厉的光芒扫向苍梧,却在看到她的瞬间,瞳孔却猛地一缩。
像!太像了!
虽是未见到她的全部面容,但单单看那下巴和眸子,都与凤灵如出一辙。
如今换上了女装,简直就是凤灵重生!
只是当时她下的药那般猛烈,那披风上又沾了不少吸引妖兽的药粉,她在天狼山呆了一夜,如何还能生还?!
况且那一日方巧是天魔降生,天狼山的动静那般恐怖,她若还能活下来……
韩知夏眼神一阵飘忽,神情上满是不安。
苍梧见她如此,便知她是确定了自己的身份。
罗芷晴费尽心思将她引过来,却发现她只盯着苍梧发呆,听到自己的未婚夫被纠缠,也毫无反应。
心中暗暗觉得有些不屑,面上却依旧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
“韩师姐身体不舒服吗?”见她脸色苍白,额上竟还冒出了层层细汗,罗芷晴故作惊讶的尖叫了声。
东方冕见状一惊,忙关切问道:“知夏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触到他温暖厚实的手掌,韩知夏猛地回了神,心神一凛,紧紧反握住他的手。
余光瞥向苍梧,柔声道:“不打紧,想必是最近处理庄内的事务太累了。”
触到她扫过来的视线,苍梧微微勾唇:“这熬夜可是最伤身的了,师姐可要注意保重身子啊!不然既辜负了东方师兄的一片痴情,也要辜负凤灵姑娘的遗愿了。”
虽是一如既往的腔调,韩知夏却听出了异样的味道,银牙紧紧一咬,藏在袖中的手也紧握成拳。
虽是极力的保持着平静,苍梧依旧看出了她眼底藏着的怨毒和恨意。
即便她知道自己是凤灵,她也绝对不会说出去。
因为只要她回来,以如今她的背景,凤仁庄绝对会回到她手上。
到时即便是别的家族心中有所盘算,不会让她好过。
但这凤仁庄,也都不会属于她韩知夏了。
而且她如今以这副打扮出现在东方冕身边,难道不是因为她对东方冕还有念头,想要从她身边把人抢走吗?
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不允许再一次发生!
何况她根本没有证据证明,如今眼前这位资质超然的苍天,就是当年的凤灵。
苍梧见她眼底的情绪一一收在眼底,脸上的笑意渐冷,幽幽地又转向扶着她一脸心疼关切的东方冕。
“还有,东方师兄既是有了妻室,在外头还是稍稍收敛一些的好,免得自己沾花惹草,还连累的身边的姑娘们跟着受牵连。”
她冷冷一笑,语调一扬:“不过是被搭了讪,还平白污了清白。”
她语调一低一扬,说得十分生动。
听得东方冕一阵面红耳赤,只得低下了头,假意关怀地看向韩知夏,刻意忽略她话中的讽刺意味,避而不谈。
罗芷晴见苍梧三言两语便将形势扭转了,心中又是一阵恼怒。
下意识地便想要瞪上韩知夏几眼,却陡然对上东方冕投来的视线。
一扫从前的温和,他眸中带着无边的冷意和威严,暗暗警告着她。
触到这眸子,罗芷晴心头猛地漏跳了一拍,也不敢再造次,只得灰溜溜地离去。
“这苍天可真是伶牙俐齿。”有人在旁边围观着,看完这出戏,不由得冷嗤,“真叫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