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被调包的事儿很快就败露了,该说他们这动静本就不小,想瞒着怕也是瞒不住的。
恭亲王踏着大步,怒气冲冲地走了来,大声喝问道:“怎么回事?”
一众宫女、太监还有侍卫跪了一地,个个噤若寒蝉,恭亲王更是怒火翻腾:“怎么了?一个个都哑巴了?”
那被恭亲王特特派来监视皇上寝宫一干人等的太监率先哆哆嗦嗦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而后守着皇上的侍卫又慌忙将方才的事儿捡太监没说到的说了一通。
恭亲王听闻此言,微微眯眼道:“念雪,你怎么说?那侍卫可是你带来的。”
余锦瑟‘扑通’一声跪到了寝宫内的大理石砖上,颤颤巍巍地解释道:“王爷,我……我没想到小六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啊!”
她知道就算自己不挑破这是小六,到时候恭亲王让见过他的人画出他的画像来还是会被人认出来,再往后自然也会查到她头上来了。
还不若她现今先挑破此事,说不得还能赢得几分恭亲王的信任,也好保全自己和自己身边这几个丫鬟。
再往更坏的地儿想,若是小六不甚被抓,她也好来求情,却也不是连个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小六?”恭亲王知道小六,这人来寻过余锦瑟,被他好生教训了一顿,“他还不知收敛?”
“我刚进宫那日就觉着好奇出来走了走,结果不小心就迷了路,我们几个弱女子的,我害怕啊,恰好碰上了一队侍卫,我就随意指了个人来护着我们回去,哪料想……”
余锦瑟端的是平日里那副乖巧做派,低着头,也不让人瞧见她满腹委屈的模样,直让人看得心疼。
“他是……是小六啊……我以为他是得了渡远的令来瞧我的,谁知道……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啊!”
恭亲王显是不信的,若真如她所说,那她为何要提议让皇上去外面走走,恰又碰到了小六。
但余锦瑟于他到底是不同的,这是雪梅生的,他不会直说,而是压抑着怒火委婉地问道:“那你怎么恰好带着他去了御花园呢?”
“他突然跟我说要出宫去了,我就害怕他出事,就送了他一程……正好碰到皇上发病,他就跑上去帮忙了。人命关天啊,哪里能耽搁?”
余锦瑟说这话时一直没抬头,还拿帕子擦了擦眼角,似是怕极了,却又隐忍着不说一般。
而恭亲王在听到她的回答后也没再说个什么,一时,寝宫内很是安静。
半晌,他终于开口了:“你先起来吧!”
说着,他就上前扶起了余锦瑟,还柔声宽慰道:“吓坏了吧?”
余锦瑟只摇了摇头便不再答话。
恭亲王伸手拍了拍余锦瑟的肩,意味深长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太专情了,为父只怕你被人骗啊!”
余锦瑟预感接下来的事情不会太好,果不其然,只听恭亲王道:“好生照顾着小姐,不要再出差错了!你们几个……”
他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几个侍卫:“也去保护小姐吧,以后小姐就在自己寝宫绣制龙袍了,免得小姐再跑来跑去遇到这等事。”
这是变相的软禁。
而余锦瑟只能欣然接受。
她知道她今日说的话恭亲王怕是一个字都不会信,但她赌对了,他到底是没有同她计较什么。
她望着零星闪着几颗星子的夜空,心下怅惘,母亲,对不住了,你会原谅女儿的吧!
原谅女儿利用了你的爱和痛。
余锦瑟知道的,她曾听自己两位表哥提过,自己的母亲是爱过恭亲王的。
旁人年少懵懂的爱恋往往是无疾而终,而她的却是那么的痛,甚而葬送了她的一生!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人背叛了自己,最后还玷污了自己,却是什么也不能说,只能被逼着假死,最后远走他乡。
余锦瑟回了自己的寝宫后,脸色并不甚好,明玉没多问什么,只上前附耳道:“小公子已经逃脱,可是被人刺伤了,大抵有两剑,应该伤得有点重,其余的就不清楚了。”
人多眼杂,又是这种时候,再多的事儿余锦瑟也没问了,只愿小六能安全逃出去。
怡红院,衣香鬓影,在京城如此乱局中依然屹立不倒,靡靡之音不断。
而昱弘和这时候正坐在一雅间榻上,周围围着不少姑娘,有灌他酒的、有喂他吃葡萄的、有哄着去亲他面颊的,当真是好不逍遥快活的姿态。
而这会子正好有他一属下在禀报此事。
“他们还有点本事嘛,竟然能将皇上弄出去。”昱弘和冷笑一声,“不过也是他蠢,念着那份旧情,不然哪里会被人算计?”
说着,他又低喃道:“还真是蠢呢,要做帝王的人,竟还念着什么亲情、爱情,对我们母子他可是从没有念过……”
他此话说得很是小声,就在近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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