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余锦瑟突然想到小六说的话,他说,他想陪着柳园,不一定能一起,但只要看着他、默默陪着他就好,那个位置太苦了。
是啊,太苦了。
她缓缓走到皇上身边,语调温和道:“陛下,你身子不适,不喝药哪里能好啊?”
她给皇上使了个眼色,皇上立时会意,一把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余锦瑟立时俯身上前给皇上将被子盖好,语调关切道:“陛下,如今已入了秋,天儿也愈发冷了,还是将被子盖好才是。”
在贴近皇上的时候,他趁人不注意,飞快道:“去寝宫外。”
皇上会意,一把拍开了余锦瑟的手:“别给朕假惺惺的,朕这样,不过是那逆子觉着朕还有用……”
“父皇说得哪里的话?儿臣作为儿子,自是要好生孝敬你的。”
人未至,声先到。
皇上看见恭亲王穿着一身明黄衣裳款款而来,心头更是火起,怒道:“孝敬朕?孝敬朕你会把朕关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去?孝敬朕你会不让朕见大臣?”
恭亲王脸上还是带着笑意:“父皇说得哪里的话?父皇这不是生病了吗?哪里能吹风啊?”
“况且父皇将大昱的江山交给儿臣,儿臣自是不敢有一丝懈怠的,这不这两日紧巴巴地就赶来了。”
余锦瑟心头冷笑,他哪里是来瞧皇上的,分明是不相信自己。
皇上重重冷哼一声:“朕被你软禁在这里,能好才怪!”
余锦瑟当即顺着皇上道:“王爷,陛下身子是不好,可是成日里在屋里也不好,适当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是好的。”
说着,也不管恭亲王思量的神色,给他使了个眼色。
恭亲王委实没想到余锦瑟会给自己使眼色,不禁挑了挑眉,算是答应了。
“你们明儿就带着父皇到御花园去走走吧,别让闲杂人等接近,以免让父皇受了惊。也不要出去太久了,否则怕是适得其反。”
寝宫内的人皆应是。
这时候,熬的药也差不多好了,皇上总算是喝了。
出了皇上住的寝宫,恭亲王问道:“你为何要有此提议。”
余锦瑟似是没有察觉到恭亲王的试探,微微一笑道:“老人就该哄着,这不就喝了药吗?况且,皇宫守卫森严,皇上不会有事的。”
恭亲王对此不置一词,沉吟半晌,问道:“你是不是觉着我太过狠心了?”
恭亲王不是个在意别人看法的人,可余锦瑟不同,这是雪梅和他的女儿,看着她就像看到了二十年前的雪梅。
“不是,只是觉着现今的他,不像是那个在至尊之位上掌握旁人生杀大权的人,而只是个踽踽独行的老人。”
余锦瑟说完这话就同恭亲王告退去缝制龙袍了。
翌日晌午,皇上就吵着要出去走走,还是余锦瑟踩着点来劝着他再吃些,他这才消停。
吃了饭,他又来了瞌睡,只好去午睡了。
醒来已是申时,他估摸着自己这时候出去,再拖个一个时辰天儿就要黑了,倒是刚刚好。
寝宫中的下人都得了令,知道皇上今儿是要出去的,是以也没阻拦他,安心伺候着他出去了。
到御花园走了没一会儿皇上就有些累了,他身子不好,是真的累了,干脆就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外面的景色。
花凋树枯的,看着不过是平白惹人愁绪,皇上正生着病,又面临如此处境,更是愁上加愁了。
这时候,皇上突然发病,一旁一直贴身伺候皇上的总管太监立时道:“不好了,皇上发病了,快请御医啊!”
这时候,余锦瑟刚好带着穿着侍卫服的小六过来,小六甚为机灵,见状,立时上前将皇上背在了背上要往皇上住的寝宫去。
一旁的侍卫本欲拦着,却是被余锦瑟阻止了:“皇上的命重要还是谁背着皇上重要。”
来为首的侍卫被余锦瑟训了,当下也不敢多说什么,见皇上被人背着已经走远,忙同余锦瑟行了个礼就追了上去。
小六到了一个拐角处,另一个着侍卫服的人就来了,他背上同样背着个人,穿着明黄龙袍,不过是个假人。
小六同他点点头,就转身往另一条小径奔去了,而那人就往皇上住的寝宫奔去了。
皇上穿着龙袍委实显眼,小六忙将皇上身上的衣裳扒了,帮着他换成侍卫服,这才背着人往狗洞处行去。
只是没走几步,他就瞧见了一队侍卫行来。
为首的侍卫觉着奇怪,忙喝道:“你在干什么?背上背着谁?”
小六的步子猛的顿住,脸色变了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