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请恭亲王的宫女久久不回来,皇后本已顺下去的气儿又上来了,免不得又是好一番发作。
这会子,是连紫儿也不敢上前去劝了。
以前的皇后娘娘尚能听得进去她说话,可自从这皇后没了月事后,脾气就一直阴晴不定的,谁劝也没用。
一旁的小丫头吓坏了,磕磕绊绊地道:“紫儿姐姐,这……不劝着娘娘吗?若是……若是被人听了去……”
紫儿叹了口气:“罢了,娘娘也是气怒缠身,若是不发泄出来,只怕也有损自身,况且,你也不是不晓得,我现下也是劝不住娘娘了。”
那小丫头胆子本就小,紫儿又这般说了,更是不敢说话了,就颤着身子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生怕一个不慎又惹怒了皇后。
好不容易,那去传话的宫女终于是回来了,紫儿怒瞪了她一眼:“怎地这般慢?”
她训了那小宫女一句便急急忙忙站起来带着人往殿内走了几步:“娘娘,那小宫女回来了。”
皇后扔东西的手终于是消停了,抬头看了看,却没见着恭亲王,更是怒气冲天:“人呢?”
那小宫女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膝盖直接跪在了地上的碎瓷片上,可她一声也不敢吭,强忍着痛意道:“王爷出事了。”
“什么?”皇后理智回笼,厉声问道,“细细说来!”
小宫女赶忙将自己从大殿那儿得来的消息一一同皇后说了。
“怎么会?怎么会?”
皇后难以置信地喃喃着,最后,终于是支撑不住地往身后的椅子跌去,脸色惨白一片,衬着满地的碎瓷片,好不凄凉。
紫儿扶着皇后坐好,见皇后的双手悄然轻颤着,便自作主张地又问了那宫女几句话,觉着差不多便挥手让人退下了。
直到殿中没人了,紫儿才开口安慰道:“娘娘莫急,此事还尚未定论呢,若是皇上真是铁了心地要治罪与王爷,那便不是将王爷押去恭亲王府软禁着那般简单了。”
紫儿这话说得对,可皇后现下哪里还有理智可言?不管不顾地便将自己心里的话全说了出来了。
“他就是要治我儿的罪,他忌惮我儿,忌惮我娘家。”皇后猛地站了起来,高声道,“对,就是这样,没了太子牵制着我儿,他害怕了,害怕了!”
紫儿立时跪了下来:“娘娘息怒,这话是万万讲不得的啊!”
随着年岁的增长,又长期生活在皇宫这样尔虞我诈的地儿,皇后的精力早大不如前,常常精神不济,脾气现下也是一点就着,可有些事儿她还是拎得清轻重的。
紫儿知晓自家娘娘这是病了,也一直在吃药调理,可是旁人可不管你是不是病了啊,只要这话被人听了去,不到明儿皇后宫中上上下下就能被治个蔑视皇权的罪。
“娘娘,现下王爷……你也得谨慎行事才是。”
皇后仰头看着屋顶,半晌,才道:“紫儿啊,你说,我是为了什么在这里跟一群女人斗来斗去啊?”
风花雪月已无,爱慕之心已死,好像到头来,这夫妻情分是一点也不剩了。
“不是娘娘想跟那些个人斗来斗去,是那些个人都不安分。”紫儿向来嘴甜,自然知道该怎么说话。
皇后没接这话,只将手一只手伸了出来,紫儿立时会意,上前将她给扶了起来。
她这才慢悠悠地叹道:“有些事儿你不懂,罢了,去瞧瞧皇上吧。”
到了皇上住的宫殿,皇后就要带着人进去,却是被一旁的太监给拦住了。
紫儿见了,神色一变,斥道:“大胆!”
那太监慌忙赔罪:“娘娘恕罪,只是奴才做不得主啊!”
皇后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升了上来,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总管太监就急急走了出来。
皇后也不再同这个没法主事的太监废话了,直接对着总管太监道:“公公,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堂堂一皇后,连陛下的宫殿都不能进了吗?你们拦着本宫看望陛下,是何居心?”
“娘娘恕罪。奴才晓得娘娘是在担心陛下,只是陛下现下怒气未消,娘娘这样……”总管太监态度恭敬,话说了半截留了半截,意思却是说到位了,“况且,现下在殿内伺候的是玉贵人,娘娘放心便是。”
谁不晓得这玉贵人是皇后宫中去的,只是是玉贵人主动爬上皇上的龙床还是被皇后送去的,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总管太监作为皇上身边的人,倒是为数不多知道内情的,自也晓得是玉贵人生了旁的心思爬上皇上的龙床的,但他同样晓得,这玉贵人现今还是为皇后所用的。
“娘娘,玉贵人到底是你宫里出来的人,有她在陛下身边伺候着,旁人也只觉着是娘娘你体恤陛下,为陛下寻了个贴心人。”
“贴心人?”皇后当即气得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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