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觉着不合适还是怎么的。
恭亲王也没在意,笑得爽朗道:“你就知道打趣你爹爹我。”
余锦瑟笑了笑,没再提这茬了。
饭用完了,余锦瑟便说起了来意,恭亲王一听就不乐意了:“一个男子竟敢擅闯你的闺房,说出去可是会毁你名誉的,不行,坚决不能放。”
余锦瑟叹了口气:“顺亲王到底是念雪的皇叔,而那人又是他的贴身侍卫,若是真扣着人不放了,恐伤了你与顺亲王兄弟间的和气。皇上定然也是不愿看到的,我也不愿你失了皇上的信任。”
恭亲王听见余锦瑟唤顺亲王为皇叔不禁心中一痛,长长叹了口气道:“你可以唤弘和为兄长,顺亲王为皇叔,怎么就偏偏不愿唤我一声爹呢?”
纵使听到恭亲王这般说,余锦瑟也只是低头不语。
要说她为何这样,不过是叫不出口罢了,兄长和叔叔可以随意有,父亲却不是。
恭亲王摆了摆手:“罢了,毕竟你从小就不在爹爹身边,也是爹爹对不起你。如今你为爹爹着想,爹爹也很是欣慰。爹爹放了他便是,你就莫要操心了。”
其实他并不将这一个小小的侍卫看在眼里,连顺亲王他也是看不上的,只是为了不招致皇上对他更为不喜,他最后还是会将此人给放了的。
不过,那侍卫受点皮肉之苦是难免的,也好提醒提醒这人的主子,当心着点,别动不该动的心思,更别妄想同恭亲王府作对!
余锦瑟见事儿办成了也就回自己院儿里去了。
不大会儿,恭亲王就派人送了一堆布匹来,她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绣起了东西,特特叮嘱了一番,说是谁也不想见。
只是没在屋子里待多大会儿余锦瑟就又翻窗出去了。
她这回没按照原先那地儿翻墙走了,而是去了后门,眼瞅着有人来送菜进进出出来往不少人时偷偷走的。
她来这王府不久,又常呆在雪梅园里,府里的下人都晓得府中多了个颇为受宠的小姐,却大多不知这小姐长什么模样。
来来往往这许多人,大多人都没管那些个事儿,倒是一个来督促着下菜的管事的看出了些门道。
只觉这人穿着不俗,眼珠子一转,客客气气地道:“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余锦瑟就怕被人认出,一直垂着头走,这会子被人叫住了,心头一慌,却也没停下步子,当没听见似的还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她听见后面那人小跑着过来又要问她,她当即拔足狂奔,直拐过几个街角才慢下步子。
她整了整凌乱的衣衫,这才拉着一路人问路。
宋昕进了大牢看着如老僧入定般坐在地上的卫渡远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到底还要在我这刑部大牢呆多久?”
说着他便毫不介意地坐到了地上,嘴里还不忘接着抱怨道:“就这短短几日皇上就揪着我问了好几回了,不单皇上问,你爹还问,寿春公主也是日日都要来刑部大牢堵我一回。”
“我上面那老头子跟个人精儿似的,你这事儿,我个乖乖的,全交给我了。”他说得那叫个绘声绘色,前半句还一副不甚赞同很是无奈的模样,后半句却是配上了拜佛的动作,“我说,你就是尊大佛,我求求你了,快点挪窝吧!”
卫渡远闭着眼,半晌才搭理这位每日必来找他发一顿牢骚的人:“你最好管住你的嘴,你上面那位还在位呢,到时候他那位置轮不轮得到你还不一定呢。”
他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同自己相对而坐的宋昕道:“还有,要是你话真这么多就别老板着一张脸吓人,说不得旁人就能多同你说几句话了,免得每回见着我就是好一顿婆妈。”
宋昕伸手拍了一把卫渡远的肩头,捏着嗓子做出一副女儿姿态:“大人,你怎么能这样待奴家呢?奴家一向待你极好的,时时想着你,事事念着你的。”
卫渡远有时候真不理解宋昕,但好歹也是习惯了,干脆又闭上了眼睛,打算来个充耳不闻。
宋昕还想说个什么却见外面一衙役走了进来只好止了话头,又立时恢复成了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听完衙役在他耳边说的话,他点了点头,看着地上坐着的卫渡远道:“她来了,许是替你求情的,我去见见。”
卫渡远自然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他立即睁开眼,却见宋昕摆摆手走了出去。
这会子,他是彻底静不下心来了。
他想,他还好吗?可还记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