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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也不拦着卫芊芊了,任她说,反正她心里现今也是烧得慌。
余锦瑟懒得听她们娘俩儿聒噪,皱眉道:“要是我就这样上山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来找你麻烦啊?也不一定,或许觉着你女儿气色比我好些,倒是更配他们大哥才是。”
卫芊芊被这话给吓住了,怯怯地喊了声:“娘……”倒也不敢再多说话了。
宋氏磨了磨后槽牙,咬牙切齿道:“算你狠,好,我去给你蒸个蛋。”
余锦瑟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觉着你说得对,这蛋啊,还是不吃得好,毕竟我受了风寒,给我熬个腊肉粥吧!大米熬的,比用糙米,也别太稀了。”
宋氏狠狠瞪了余锦瑟一眼,像是恨不得就这样用眼光杀了她似的,可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去了灶房。
其实,余锦瑟受了风寒,哪里有什么胃口啊?不过是想折腾折腾宋氏而已,只草草喝了一碗就进屋去了。
她躺在床上,想着今个儿的事儿只觉解气。她被宋氏亏待了多少年啊,家里的事儿都让她做,她也能忍,可宋氏竟还将她嫁去冲喜,后来更是纵容自己的儿女妄图要了她的命,如今她也不过是气了气她罢了。
想着想着,她就想起了魏三说的话,那个人这是在替自个儿出气吗?还是说……真的要娶自个儿?她脑子里突的闪过那日他在山上说的话,说是要三媒六聘将她娶回去的。
余锦瑟胡乱想了一通,就这样不知不觉睡着了,倒是牛头山上的一帮子人还在喝酒。
魏三和着几个兄弟回来的时候,卫渡远已经摆好酒席等着他们了,几人跟卫渡远简单交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这事儿就算是办完了,大家伙儿都坐下一起吃酒说笑了。
“大哥,放心吧,这几日那家子人定是不敢亏待大嫂的,还会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说着,魏三又啃了口自己手上抓着的肥腻鸡腿,“那家子人个个都是没良心的,大嫂眼看着都病了还能就让她穿得薄薄的就出来。”
“病了?”卫渡远端着酒碗的手一顿,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眉头微微蹙起。
魏三见自家大哥担忧的模样,没心没肺地笑道:“大哥放心,大嫂该是好多了,话也说得顺溜儿,就是气色不好。说来,大嫂也是真聪明,给她使了个眼色就啥也明白了。”
卫渡远面上又重新挂起了笑容,微微放下了心,可心里总也还是挂着,想着明个儿还是找个大夫去看看。
任思绪如何翻涌,他面上不显,还端起一碗酒,道:“来,辛苦兄弟们了,做了回恶人,我敬你们。”
说着,一桌子上的人都端起了酒碗重重地干了一碗,酒水肆意洒了出来也没人在意,都只是仰头咕噜噜地一干二净。
卫渡远率先喝完一碗,碗一翻,已是滴酒不剩。大家都是豪爽人,又都热热闹闹地吃了起来。
大壮还是一副憨厚傻愣的模样,摸着自己喝了酒撑得圆鼓鼓的肚皮,笑道:“大哥你真聪明啊,要是我这大老粗,肯定想不出这法子,大嫂也能扬眉吐气了。”
卫渡远听了这话,爽朗大笑,道:“大壮,你也很不错啊,都会用扬眉吐气这个词儿了。”
此话一出,引得哄堂大笑,惹得大家纷纷打趣起了大壮。
柳园见了,也微笑着伸手端起酒杯轻抿了口酒,这牛头山上也只有柳园喝酒用的不是碗了,但也没人说他怎样,都知晓他是读书人,讲究。
他缓缓放下了酒杯,表情不变,这才漫不经心道:“你也不怕污了我牛头山的名声。”
卫渡远不在意地笑了笑:“我们本就是个匪,怕什么?”那笑容张扬肆意,好似无所忌惮。
柳园轻轻摇了摇头,失笑道:“这倒是。关顾着去记你那些个规矩了,不小心就给忘了。你说,你这么个有脑子的人,怎么还会怕京里那位?”
“这事儿了了,我会给弟兄们一个交代的。”说完,卫渡远便起身走了,也不理柳园后面那句话,径自说着,“明个儿还要去提亲,我得去歇着了,也好养足了精神。”
柳园看着卫渡远离去的身影眯了眯眼,这人从来都是这样,让人猜不透啊!
其实,卫渡远心里比谁都清楚就算他们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可在那些个人心里土匪终究是土匪,说出去他们照样会闻风丧胆,没人会愿意去试着了解。
就像今个儿的事儿一般,他手底下的兄弟虽说客客气气地将人又给送了回去,可总有人会记着他们是匪,总担心着他们不定哪天就伤害了自己。
这不,他甫一到了卫丰家,就有衙役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