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周越瞧见,立马将手里的信封扔了下去,一个大跨步就坐在了白锦的身侧,“扭到了?”
“明知故问!”
“叫你不听话,专门熬了的药膳,也不苦,偏你就是不肯用。调养了这么些日子,也不见好。回头本王定要狠狠地惩处那些膳房里的人。”
“强词夺理是不是上瘾啊。”白锦一把拍开周越的手,“就算是调养身体的东西,你见过谁一天三顿的吃啊。我好不容易嫁了人,离开了整日里盯着我用膳的祖母,竟然还是悲惨地落在你手里。再这样,我可就把你卖了。”
周越立刻举起了双手,“大周律法,有功的家奴不能随意买卖。郡主就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许再说这种话伤我的心了。”
“苦劳?你有什么苦劳。还不赶紧把信封捡起来,看看是什么消息。”
周越嬉皮笑脸地贴在白锦身边 ,和她一同靠在了摇椅上,“侍寝算苦劳吗?毕竟是要费力气的,你说呢暖儿?”
白锦:“……”
周越展开信封,白锦一目十行,然后又闭眼躺在了摇椅上。
“舅舅果然在骗我。”
周越看着白锦面带笑意的脸,心头隐隐划过一丝不安的感觉。皇帝陛下,当真只是为了逼迫白锦就范才装病的吗……
“阿越,我好开心啊。”白锦捂着眼,嘴角上扬。可偏偏,周越从这句描述听出难以遮掩的伤心和无奈来。她说开心,因为她最敬爱的皇帝舅舅身体无恙。语气中难以抑制的悲伤,也是因为皇帝的身子无恙。
皇帝病情并不严重,那便意味着之前的种种都是在骗她。
逼她就范。
换句话说,那都是皇帝的苦肉计,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掌管后宫,洞悉前朝,让她无法松手,最终按照皇帝的安排紧握实权。
若是旁人听到定会觉得好笑,天子之尊,若是想让谁做些什么,下道圣旨便已经足够,何须费这般的功夫。
可谁让皇帝要对付的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呢。
“估计他也是没有办法吧。”
周越想安慰她,却发现自己无从说起,只剩这么干巴巴的一句。伤害就是伤害,利用就是利用,不是挂着爱的遮羞布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是我不知好歹,是我太自私。”白锦长长舒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恢复正常,“这些事情放在他人身上,估计都要笑疯了吧。真是造化弄人,世事讽刺啊。”
周越不语,他知道白锦在感概什么。大皇子,七皇子,甚至还有许多至今隐藏着光芒的皇子。他们汲汲赢取,拼劲力量,想要的便是那一个至高无上的宝座。
可皇帝不给。
她不想要,更不想陷身在斗争的漩涡中,可皇帝就是挑中了她。
或者说,是挑中了他们。
“不要难过,这些事情都有我在。我会把他们挡在外面。”
白锦浅笑,翻身压着周越身上,“都怪你。”
周越简直是哭笑不得,但她家暖儿硬要撒娇,他除了照单接受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显然没有。
她能将事情怪在他身上,总好过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