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儿竟然咬他,周越不用看也知道,此刻自己的脖子上定然是留下了一排咬痕。
“你这个……”周越话音未落,视线便撞在了白锦清亮微红的瞳眸中,刚刚被泪水洗刷过的星眸像是清澈见底的湖泊,微微荡漾着令他心醉的涟漪。
周越已经到嘴边的话,活生生的吞了回去。
算了,她开心比较重要。
“好了,咬也咬了,要睡吗?”
白锦轻哼一声,显然是真的没了力气,不等周越轻抚几下便在他的怀中沉沉睡了过去。周越轻手轻脚将她放在软榻在里面,正要拂上她的红扑扑的脸颊,却发现白锦一个翻身滚在了软榻最深处,缩成小小的一团。
周越穆的就心头一紧,怜惜之情在心头不断回荡。
有些他之前没有放在心上的记忆铺天盖地的涌入他的脑海中,愈发清晰。
……
暮色沉沉,微凉如水,白锦猛地睁开了眼眸,一跃而起。夕阳的余晖撒进屋子里,色泽虽暖暖的却显得有些孤寂。白锦四下打量,偌大的屋子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仿佛这世上只剩下了她一人。
白锦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的膝盖,眼神空洞没有聚焦。无限的空虚和落寞像是硕大的钟鼓声,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她荒乱的心。
“乖,醒了?”头顶传来轻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
白锦仰头,眼睛微微有些干涩,澄澈干净如雨后初霁的天空。
周越的心再一次的软成一团,他知道自己此生再也逃不开了。晚娘的话在他耳边久久回荡着。
“她担心你,她在害怕。”晚娘仔细听完了周越的叙述,给了他一个这样的回答。
周越初闻之时不过想笑,在他的心中,她虽为女子,但自有一股寻常男子也难以企及的淡然睿智。更何况,他仅仅是发烧而已,从前他们两人遇伏差点命悬一线时她都能镇定如初,头脑清晰的做出最佳的判断。此时有哪里会有这般荒乱的担忧,更不要说害怕了。
“也许,是后遗症呢?殿下。压抑许久,看似无恙,但若是稍稍加以引导,就会爆发。”
周越闭目深思,嘴里仿佛漾起一股腥苦与烈酒交织的味道。
“饿吗?我让人给你做了粥。”周越不由分说,试了试温度便喂给白锦。
也许是他眼中的殷切太过诱人,白锦不自觉的张开了嘴。清爽甜糯的粥米入口即化,让白锦干涩的喉口畅爽不少。
一碗粥米见底,白锦浑身的力气回来不少,眼中也有了光彩。周越瞧着如何能不欢喜。
只是……
“谁准你善作主张进本郡主的房间了!”
周越:“……”
一直以来,他不都是不请自来的么……也从来没有通报过啊。
“做男宠的自觉呢?什么时候主人不发话,男宠可以擅自进来了。给本郡主出去。”白锦将脸撇在一边,努力不去看周越的脸。
天知道,她好不容易装出来的威严一旦瞧见那人目光中的神情和宠溺都会顺价土崩瓦解。一想到不久之前自己哭的昏天黑地无法自拔的样子,白锦就恨不得把脸埋到被子里去!
太丢人了……
颜面无存啊。
她白锦什么时候会有这样失态的时候啊。
还是在越王殿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