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的脑海中突然就迸出一个大胆无比的想法来。也许,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收回青州呢……
“你家主子呢?”
周越掩着唇,声音中满是沙哑。
木丹一愣,差点没有听出来这是越王殿下的声音。她眼珠子下意识的看向了主厅方向。不知为何,木丹忽然觉得,主子可能有难了……
越王殿下会把整个郡主府用老陈醋包起来的吧。
白锦微笑着送走狄里,正要舒口气回头歇歇时,突然身后一热,贴上了一堵肉墙。
“你竟然对他笑。”
白锦肩窝一沉,耳边是暗哑赌气但有着诱惑力的撒娇声。
“嗯,他声音还不错。我很喜欢……”白锦自说自话,却突然停下了声音。不对,身后的热度明显不对,声音也不对。
“阿越?”白锦低低喊了一声。
“暖儿,我难受。”
白锦吩咐人将周越扶到房中的软榻上,伸手探上他的额头。
“你怎么,发烧了?”
突入而来的冰凉像是救命的稻草,周越抓住后便不再放开。
“热。”
白锦双手都覆在周越脸上,滚烫的热度骗不了人。“我去传大夫。不,我去找太医,许太医。”白锦满眼的慌乱透过她微微颤抖的指尖放大开来。
周越心头一跳,心道坏了,做戏做过了,真的吓到他家暖儿了。
“我没事,真的。只是还没退烧而已,不是大病。而且我吃过药了,是杜叔留给我的。你可以放心。”中气十足的说话声再不见方才的断断续续难以支撑,虽然有些沙哑,但还算是清晰。
白锦指尖一滞,眼眶却顿时红了,怒喝道:“你疯了吧,有意思吗你!”说着一把甩开握着周越的手,转身欲走。
周越哪还敢继续装病啊,连忙起身将白锦捞回怀里,紧紧抱住。“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感染了风寒,继而发了烧。今日风寒已退,不会再传染,我才敢回来见你的。不要生气,好不好?”
自作孽,不可活,周越突然觉得自己的脑仁真的开始滚烫起来,嗡嗡的响起来,让他无法思考,更无法说出好听的可以安抚人的话。他只知道,一定得抱紧暖儿,决不能让她生气离开。
周越以为,白锦会挣扎会痛骂,甚至她揍他都是可能。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白锦会哭。是那种放开了声音声嘶力竭一般的痛哭,不加压抑不加忍耐。像是要把这一辈子的委屈悲愤都通过哭声宣泄出来一样。
周越觉着,他痛的地方好像从脑仁转到了别的地方。
仔细感受了一下,他得出一个令他悲伤的结论。
心房。
他开始突突作响的地方是心房。
“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绝不,好不好。不要哭了,都是我的错,我认罚。暖儿乖,别哭了。”周越胸前已经彻底沦陷,被白锦哭成了一片汪洋,微咸的泪水渗透过衣服,穿过皮肤最终落在他心头。让他感到一阵阵抽搐着的痛楚。
但偏偏白锦一点停下了的意思都没有,即使声音嘶哑但眼泪却一滴未减少。周越至此才算是明白,百炼钢成柔指绕的似水柔情是何种意境与境界了。
他强迫着自己的理智回归,好思考白锦到底是为什么突然间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