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为什么,她已经熬了这么久,冬天还是没有离开?
“寻暖,你振作些!”皇帝实在是不忍看着白锦这样灰白颓唐的面色,但他的呵斥声中却包含着浓浓的不舍。
是啊,她怎么会不难受呢。
那封从西南带回来的书信中,白沐一共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越王殿下带兵如神,多次出人意料的奇袭和埋伏,迫使西戎无条件的投降退兵。
第二件,越王殿下本人身中剧毒,昏迷不醒。
“罢了,想哭就哭吧,朕在这里。”皇帝伸手拂上白锦的背。
白锦却是猛地站了起来,飞奔而出。
翌日清晨,郡主府的后门,白锦一身的男装,行李简洁。
“郡主留步。”
是丁全的声音。
“丁公公不是来阻拦我的吧?”
白锦不施粉黛,双眼微红,但整个人却显得极为有精神,浑然不似昨日那般颓唐。
“老奴怕是拦不住郡主吧。”
白锦一笑,“那是自然。”
“所以老奴并非过来阻拦郡主。”
白锦紧捏着缰绳的手终于松了松,她差点就要硬闯了。
“老奴奉家主命令,有一瓶药和一封信交给郡主。”
白锦示意木丹接过。
“一路小心,朕会派暗卫暗中保护你。切记,保重。”
是她看了十几年的字迹。
白锦心头一动,微微露出一个笑意,将信交还给丁全,“我知道了,丁总管替我多谢舅舅吧。”
多谢舅舅的理解和体谅。
“郡主,远方有您担忧的人,老奴也请您万万不要忘了,京都也有牵挂您的人。还请您万分保重,早日归来。”
白锦心中微荡,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还有一事想烦劳丁公公。”白锦缓缓走进,“宫里的那个人,丁公公万万不要让她再有接近舅舅的机会。我不在的时候,就只能靠着丁公公您了。”
丁全苍老的脸上平淡如斯,“郡主放心,除非踩着老奴尸体,否则她休想。”
白锦点点头,翻身利落的上了马。
“黑风,我们一起去找他好不好?”
……
白沐忧愁地站在房门外,脸色阴沉地十步之内无人胆敢靠近。
“将军,末将无能为力。只能等京都那边的消息了。”
白沐一拳重重的砸在了门框上。
从周越倒下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
而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妹夫上次进食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整整三日,便是壮汉此刻也要摇摇欲坠,无法站立,更何况是一个身中剧毒的人。不被毒死,也得被饿死了。
方圆百里的大夫已经被他找了个遍,仍旧是一无所获。京都那边和三叔至今都没有消息,再这样下去,他就只能等着给这人收尸了。
这时候,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压抑嘶哑的怒吼。
白沐连忙迈步走进,整个屋子黯淡无光,黑压压的让人头晕目眩。
“周越!”
无人应答。
仿佛方才的那声怒吼只是白沐自己的幻想。
床榻上,周越满头是汗,双唇苍白,整个人像是被抽打过一般,瑟瑟发抖。
而他的口中喃喃不断的开始呼喊起一个名字。
“暖儿。”
白沐心中的不忍之情更胜。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这个名字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