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瞥了周越一眼,如清溪般澄澈的眼眸中沾染上顽皮的俏意,就像是被高出下落的瀑布砸开的清流一般。她用指尖推开周越靠过来的身体,嗔怒道:“不许看。”
周越也不强求,顺着白锦的力道向后退,只是他的目光却有些深沉的炙热。
飞鸽传书过来的,还能有谁……
这时,周越的视线便落在了自己身侧的白路遇身上。
——儿子,是时候报答父王了!
最终,周越被白锦一脚踢出去的。
原因无他,他做鬼脸想吓哭白路遇的时候,用力过猛以至于白路遇哭的上气不喘下气。白锦心疼儿子,自然对周越这个始作俑者没有什么好脸色。
是夜,周越斜躺在座椅上,一派懒散的样子。在他的书桌上散落着层层叠叠的书画。而那画上无一都是同一个女子。或娴静,或灿烂,或临窗读书,或月下品茶,或烛光银月处翩然起舞,或屹立高堂之上自信昂然……
但无论是哪一副场景,那画中女子的形态皆栩栩如生,细腻精致。一笔一画皆可见作画之人用心用情至深。
“啧啧啧……”
房梁上响起一人的鄙夷声。
周越猛地在睁开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发出冰冷凌厉的光芒,给人带来无穷的压迫感。偏那人舒朗一笑,片刻便落座在了周越身前。
“老夫倒是没有想到,你小子真的狠心至此。”
“杜叔不也对我很狠心吗?”周越动都不动,鼻子里发出一阵鄙夷的声音。若不是您,我现在可还是娇妻在怀。哪像现在,孤家寡人,荒无人气。
“你那个小王妃可是逼得周婛活生生的变成了疯子。老夫自诩毒医无双,但也干不出她那样狠毒攻心的事情。”
周越勾唇一笑,道:“她只是在为自己讨回公道罢了,没有任何的错。”
“你罢了吧,这要是换了别人做出此等行迹,你不在心底骂一句毒妇才怪。”
“错了,若是旁人,我连听都不想听一声。杜叔,您有功夫在这里嘲笑我,不如好好钻研一下你的毒医之术。我看我三叔可是比你厉害多了。”
杜二瞬间炸毛,“你这个混小子,三叔三叔叫的很亲热啊,人白家承认你了?”
周越也不恼,“总有一天会的。”
黑暗中,杜二盯着周越冰冷但笃信的眸子,心中暗暗讶异。他当真是没有想到,短短三个月他的这个贤侄会变化如此之大。一个女子,当真能将一个改变至此?
“你当真连问都不问一下周婛的尸骨埋在了哪里?”
周越闭上了眼眸,“杜叔,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你回江州去看她的。”
杜二:“……”聪明人真是不好糊弄啊……
他随手拿起一张书画,细细打量起来,“你是担心你的小王妃吧。”
周越不置可否。没什么可否认的,他的确是为了她才留在京都的。
“肯为了她不顾生命之危跑到漠北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又为了她留在这种了无生趣的地方。现在还彻夜不睡,一幅接一幅的作画,真不知道你图什么。”
“图我自己开心。”周越终于坐直身子,爱怜的拂上了画中女子的面庞,低声道:“我以为杜叔来此,是为了给我带来一些消息的。”
杜二的老脸不禁一红,立刻就一掌拍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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