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郡主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知?”白锦嗤笑一声。“什么都不知,你对本王妃的称呼都变成了郡主?”
“奴婢一时口误,求王妃恕罪。但是奴婢还是不知道王妃深夜将奴婢压过来是什么意思。”
白锦嘴角噙笑,反应这么快,这是把她当傻子了不成?要是说竹叶木丹口误,唤了她一声郡主,尚且可以理解。这玢翠第一次见她时她的身份便已经是越王殿下新娶的王妃。
玢翠仰着头,看着手里捧着烛火的白锦缓缓的朝着自己走来,心中闪过一丝恐惧,她捏紧了自己的手,企图后退。
但是不知什么时候,竹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朝着她的腰间狠狠的踢了一脚。木丹平日里看起来温文尔雅,但是到底是习武出身,现在又对着玢翠满心的怒火,下脚自然不会轻。
玢翠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的腰简直要断了。
但是白锦并没有因为她挣扎的身躯而停下脚步。她手里的火光距离玢翠也越来越近。
“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双嫩白如玉,光滑的堪比大家闺秀的手,以后可就是再也不能写字了。”
木丹抓住了玢翠的手,将她固定在一处。
白锦手中的烛火微微倾斜,一滴刚刚融化的蜡油啪的一声滴了下来,准准的落在了玢翠的手上。玢翠的挣扎更加激烈,但同时木丹对她的压制也更加强硬。
白锦蹲下身子,用盈盈的火光照亮了玢翠恐惧的脸。
“你要是再不说些我想听的,滴落的可就不是蜡油,而是你温暖的鲜血了。”
玢翠的瞳眸不断放大,突然间她的眼泪喷涌而出,瑟瑟发抖间她抽泣着说道:“王妃想让玢翠说什么,玢翠一定说。求王妃放过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白锦脸色未变,像是知道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不过没有关系,俗话说女子虽弱,为母则刚。她白锦虽然只是为人妻子,但是想狠下心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在江州,她不就眼睛也不眨的杖毙了十几个人嘛。
烛火摇曳中,白锦的语气平淡无波,她像是在叙述一件十分平凡的事情:“前朝的皇宫中,有一个皇帝十分喜爱女子纤长嫩白的手指。有个妃子为了争宠,用了秘药让自己的手变得莹白美丽。皇帝偶然看见她捧着酒杯的样子,立刻对她爱不释手。可是这个妃子不懂事,以为得了皇帝几天的宠爱就可以恃宠而骄,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玢翠睁大了眼睛,不明白白锦为什么突然说起了这个。
“皇后可不是什么柔善的人。那妃子不是仗着那一双纤纤玉指得了皇帝的宠爱吗?皇后便让她将双手冻在冰冷的冰块中一晚上,然后用刑具在她的十指上上了刑。冻坏了的手指没有知觉,那妃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指节一节一节的断掉。而且,没有一丝血迹落下。”
说道这里,白锦突然笑了出声。捧着烛火在玢翠的脸上打了一个转,“哦,对了,那个妃子最厉害的可不是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而是她的那双手可以模仿许多的人字迹。就连皇帝,也一度让那妃子帮自己批改奏章。”
玢翠的脸色顿时大变,原本装出来的害怕也似乎成了真正的恐惧。她不由自主的浑身发抖,牙齿颤栗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明显。她意识到到,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在开玩笑。
若是自己在这样装傻,眼前的这个仍旧笑的纯良可爱的人会真的想那个皇后对付妃子一样对付自己。
她猛地哀嚎一声,彻底的瘫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