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封奏折就要到手,突然间眼前一空——皇帝将那本奏折收了回去。
“你怎么来了?”
皇帝冷着脸,有些温怒。
但是立刻他的视线又转到了身后一脸担忧立着的丁公公身上,声音低沉无波:“她来了多久。”
白锦有些奇怪,来了多久重要吗?就算她是刚刚才来,那礼部尚书赵大人的行迹她也是知道无疑的啊。
丁全舒了口气,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恭敬说道:“郡主方才才过来,在门口只碰上了赵大人。”
只?白锦心中疑惑渐起。难道她还应该碰上谁吗?
“舅舅方才要将什么样的奏折送到越王府?”
白锦倚着身子,俏皮可爱的样子十足十的纯良无害。
皇帝没有说话。他想看看他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寻暖有多能沉得住气。
只是可惜,他失望了。
“和离的文书。”
脑中顿时空白,白锦原本只是微凉的指尖变得彻骨的冰凉。她没有想到自己耐着性子这么久,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皇帝简简单单的一句和离,难道就要决定她的命运了吗?
“陛下,为什么?”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安分的待在皇宫里,可你为什么仍旧是这么无情。
“需要原因?朕难道没有说过,他配不上你?”
“那陛下觉得谁配得上我?”白锦的眼眶已然微红。
皇帝眯着眼睛,掩住了他愈发凌厉的目光。他听见了自己心中的话:没有人配得上你,你是朕的心头上的肉。生来就应该众星捧月,朕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一切都堆在你的脚下供你挑选。
“舅舅回答不出来是吗?”白锦吸了一口气,试图堵住自己眼眶已经在打转的点点泪水。她讥笑这看着眼前威严无比的皇帝,冷哼了一声,甩开衣袖就要转身离去。
“郡主呐……”丁公公眼见皇帝的脸越发的阴沉,他的心都要揪起来了。这长郡主有话怎么就不能好好说。和陛下置气有什么用。
身后,皇帝冷冷的声音传来:“不必阻拦她,她想干什么就让她去。”
白锦不是没有听到皇帝这句话,但是此刻她的心头早就装不下什么所谓的礼仪教养了。
她想见他,仅此而已。
丁全站在门口,走也不是出也不是。这长郡主气冲冲的离开这里,定然是要出宫去越王府,她这么着急,万一路上出上一点什么事,心疼的不还是皇帝自己吗?
“哼,这丫头,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想走就走。朕若是再管她,朕就……”
“算了,丁全,安排人跟上她。”皇帝随手将那本奏折仍在地上,一阵风吹过,上面赫然只是一纸的空白。
马车上,白锦静坐着,竹叶有些讶异的看着她用帕子掩着眼角。
“主子你……”
白锦叹了一声,在自己掌心吹了吹,倒吸着凉气说道:“疼死我了,原来想哭就哭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竹叶:“……”
主子你这样真的好吗?害的我和木丹姐姐都担心的要死,生怕你真的求情不成反倒是把自己搭进去。结果你现在告诉我们你眼中的泪水根本就不是因为伤心,而是自己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