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老家,不能照顾她,让她自己多注意。
秦明义二人前脚走,万璟芷后脚就来了。
万景芷自三十岁时便常年旅居海外,这次回来说要做点事业,忙了将近两个月,这会儿终于有了半天空闲,就跑过来休息。
秋曼洗了水果端上来,问她:“你的画廊怎么样了?”
“下周五开门迎客,到时候你们都去给我捧场。”
万老太太拒绝道:“我不去。”
“为什么啊。”
“闹。”
“行,那您在家里待着,晚月去给姑姑捧场好不好?回头让我助理把请柬给你送来。”
“嗯,我一定去。”
万景芷笑道:“还是侄媳妇儿最支持我。”
万老太太道:“你在我身体康健的时候不在,现在我老得行动不便,你倒是回来让我支持你了,璟芷,时不待人。”
万景芷望着老太太花白的头发,心里蓦地泛起丝丝难过,她从来都是意气风发,不受任何人管束,如今停下脚步才发现,生命中的缺失再也无法弥补,但扪心自问,她是否后悔呢?
她是不后悔的,每个人的一生,都有所需所求,虽然她的追求和旁人不一样,但不能说她是错的。
万璟芷往老太太身边蹭了蹭,搂住她的肩头,说道:“我以后都陪在您身边,哪儿也不去。”
“不要你,我只要重孙子。”万老太太推她。
万璟芷看了一眼谢晚月的肚子,问她:“有动静了吗?”
谢晚月忙摇头摆手:“没有没有!”
万璟芷疑惑道:“玉山这么不顶用呢?”
谢晚月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回房间去复习功课。
秋曼递给万璟芷一块苹果,说:“你好歹矜持点儿呀。”
万璟芷笑了笑,转身去讨老太太欢心。
***
难得遇上一个万玉山不忙的时候,成岩攒了个局,邀上几个好友去打球。
除了万玉山和李书卿,其他人均带了女伴。
双打时,万玉山和李书卿组队,在场上大杀四方,几个回合下来,众人均被暴虐。
成岩不愿与他俩玩儿,本来就是找乐子的,结果这俩人一个比一个认真,瞧把那几个小姑娘累的,气喘吁吁,面若桃李,透着股子诱人的劲儿。
“老万,你是不是一直憋着没动你老婆啊,把邪火都撒我们身上了。”成岩实在打不动了,往地上一坐,冲万玉山嚷嚷。
万玉山拿毛巾擦汗,说:“是你太虚。”
成岩把球拍丢过去,说:“那也比你幸福,你虽然娶了老婆,但是摸都摸不着。”
万玉山把球拍捡起来,慢悠悠地走到他身边:“你怎么知道我摸不着?”
成岩道:“你老婆不住校么,难道天天见?”
万玉山不置可否,李书卿过来踢踢他:“起来喝东西去。”
成岩撑着爬起来,牵着女伴往室内去,到了里面,另外几人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正商量着晚上去哪里吃饭。
万玉山收起球拍:“我不去了。”
成岩忙道:“那不行啊,老万,我们今天是因为你聚起来的,你不在,我们玩着多没意思?”
陆源笑道:“老成,有点眼力见儿行不行,怎么能跟弟妹抢男人呢?”
成岩顿悟:“怎么,还时时刻刻离不开呀,就这么疼爱她?”
万玉山说道:“自己娶得老婆,若是不疼不爱,搁着当摆设?”
成岩道:“要不带出来一块玩儿得了。”
“开玩笑,弟妹是老万明媒正娶的妻室,哪能随便出来陪玩儿,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哟,陆源,你什么意思,合着我不是正经身份呀?”
“谁说你不是正经身份了?”陆源蹙眉道。
“你刚刚话里就是这意思。”
“我错了,姑奶奶。”陆源连忙告饶,“闻雯,你是我的心肝脾肺肾。”
“滚!”
“不成,我不能滚,我去哪儿都得带着你。”
两人这么拌嘴嬉闹间,万玉山已经收拾妥当,和众人告辞。
成岩望着他远去的身影,问李书卿:“老万被那小姑娘迷成这样了?”
李书卿懒洋洋地喝了口水:“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在追求他表姐嘛,你三婶又是他的二姑姑,这沾亲带故的,就没听到一星半点的?”
李书卿眯眼,没吱声。
成岩见他这样,知道是不能再问了,大家都知道李书卿琢磨艾叶不是一天两天了,奈何这位大小姐就是不肯,连万玉山出面撮合都撮合不了这二人。
李书卿看了下时间,说:“我也走了,改天再聚。”
他这一走,余下的人便不再顾忌,陆源对成岩的女伴问道:“小青,你好像和老万的老婆同校吧。”
小青一直默默地躲在成岩身后,这会儿突然被叫到名字,满脸茫然:“啊?”
闻雯推了陆源一把:“你吓着她了。”
“我什么都没做啊。”
“青妹儿胆子小,除了成岩,任何一个男人跟她讲话都会被吓到。”
成岩还在叹气:“好久没有和老万喝酒了,他这一结婚,只顾家,兄弟都不要了。”
“回头和弟妹求他一晚呀。”
“老万藏着掖着,我哪儿有机会去求?”
“万玉山是居家的人,不愿意跟你们这种人掺和。”
“我们这种人怎么了,又没偷没抢的。”
“是没偷没抢,但是太多情。”
“爷乐意。”
闻雯冷哼,起身道:“陆源,跟我走。”
陆源忙跟众人抱拳:“对不住啦各位,我先撤,回头再喝酒。”
成岩郁闷极了,这一个个的,都见色忘义,他一把搂过小青,柔声道:“你不要学闻雯,一张嘴伶牙俐齿的,太不讨人喜欢。”
小青低着头不作声,她脑海里一直萦绕着陆源的话。
那个女孩子是不是也同自己一样,只是她和万玉山结了婚,似乎还非常得万玉山疼爱。
自己是不是也可以?
小青的心思翻涌如潮,眼中闪过几丝不经意的光亮。
***
万玉山回了趟万宅,让徐素芳给他整理了东西,然后提着去了谢晚月那儿,说要陪着老太太一块儿住下。
老太太自然高兴,谢晚月却看不透他。
晚上睡觉时,谢晚月依然磨蹭着拖着不上*床。
万玉山道:“你不睡了?”
“睡呀。”
“那还不上来,在地上转什么圈儿,晚上吃多了?”
谢晚月觉得这人说话总是不中听,不想理他的话茬,兀自爬上床躺下:“你为什么要住这儿,怕我照顾不了奶奶?”
万玉山感觉她的态度冷淡,瞅了她一眼,却只看到她的背影,说道:“结了婚的夫妻哪有分着睡的,搞异地恋呢?”
谢晚月用手抠枕头,说:“之前不是一直分着,也没怎么样。”
万玉山道:“之前是我忙,顾不上你,听你这么说,你还挺想分着的?”
“是你当初跟我划道道的,又许了我很多条件,我可什么都没说,也没提要求。”
“……”
谢晚月道:“而且我们又没合法呢。”
万玉山逮住她的话头:“谁叫你生得晚。”
谢晚月没再搭话,闭上眼睛抛除杂念,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万玉山看她不再言语,心想,还闹上脾气了,再一瞅,人已经睡着了,他翻了几页书,看不进,关了床头灯躺下睡觉。
谢晚月梦里感到身边有个人,但是看不清脸,她伸手抓了一把,发现是万玉山,她一愣,又给扔了。
万玉山看了看自己那被她抓住又丢弃的胳膊,再看看她那人畜无害的脸,伸手过去掐了一把。
冰雪聪明,又伶牙俐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