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很好,别担心。”
顾望舒陪母女俩说了会话,去了隔壁的镇国将军府。昨天外祖母几乎陪了一日,他该去请安的。
天气慢慢地放晴了,路上的积雪开始融化,温度又降低了,晴冷晴冷的。
洗三礼一过,新荷和孩子彼此都熟悉、安稳下来,秦氏就坐马车回去了。她心里高兴的很,女孩儿一举得男,在顾家的地位是坚固了。
有了孩子,日子过的就飞快了。眼见着小君撷的身子骨越来越硬实,新荷让乳母把孩子抱在她身边,时时刻刻地看顾着。
很快的,云玲便拿了糕点、鸡蛋来看新荷,她身穿瑶红色攒心海棠缎褙,梳着妇人的发髻,气色甚好。挑帘子进西次间后,屈身给新荷行礼。
新荷让丫头搬了杌子过来,笑着和她说话。
腊月初三,庭院里的腊梅开花了。慧文选了几支含苞欲放的,插在柴窑美人瓶里,屋子里炭火温暖,一天的时间竟都开了花,满室的梅香,让人闻之欲醉。
得知秦念云和秦念冬意外去世的消息时,新荷已经出了月子,是嫂子张氏来看她和孩子,无意间说的。
新荷愣怔了许久,心里也没有多难过,只是心疼外祖母。这一年里,秦家接连损失了三人,外祖母一定很难过吧……
腊月二十三,是农历的小年,辛苦的一年的人们逐渐闲了下来,走亲戚、备年货,忙得不亦乐乎。
京都也迎来了它一年里最热闹的光景。
顾望舒刚走出午门,就被柳呈拦住了,他气喘吁吁地:“二爷,发现赵渊的行踪了,他去了边疆,进了陆臻的军队。”
“边疆陆家?”顾望舒俊眉紧皱,陆臻世代替大明守卫疆土,从未踏足过京都一步。赵渊投奔他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永远不回赵家了?
“是的。”柳呈说道。
顾望舒没说话,他暗暗定了主意,无论赵渊是什么意思,既然去了边疆陆家,那就老死在那里吧。
“这事情……您看怎么办?”柳呈等了一会,见二爷没有言语,便多问了一句。
顾望舒眼神一冷,“你和江慎商量一下,派一批暗卫赶去边疆盯着赵渊。但凡他有回京都的任何打算,不用回我了,直接击杀。”
“他既然投靠了陆臻,最好是老老实实地呆在边疆,不然……”
年轻的首辅身姿挺拔,声音凌厉,话却说了一半。他望着远方,良久后,大踏步向马车的方向走去。他虽然权势通天,但对于边疆陆家却有些鞭长莫及,陆家军一向忠君爱国,找不出错处的。陆臻又是极护短的性子,他如果贸然的动了赵渊,只怕陆臻这一关他就不好过去。皇上刚登基,还是幼童,看着四海生平,实则暗地里危机四伏,各边疆部落更是蠢蠢欲动……主少国疑是恒久不变的事实。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他不能在此时和陆臻杠上,再平白地生出无数的争端。
不过,他也不可能任由赵渊拿捏。赵渊要想活命,赵家满门要想安稳于世,就只能按照他的方式来。
柳呈“嗯”了一声,拱手答应下来,下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