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总是他……”
周嚒嚒在后面跟着,眼圈也红了。她是秦家的家生奴才,后来随秦氏去了新家,目前又在顾宅……她对秦家的感情是很深的。
“夫人,您不能再哭了……对腹中的小少爷不好啊。”慧敏面容焦急,夫人的情绪这么激动,不是什么好兆头。
一行人刚走到第二进院落,虎子迎面就走了过来,见面先跪下行礼,恳求道:“夫人,您确实不能去秦府……主子马上就回来了,您等一会吧。”
新荷指尖发颤,一想到她预测的真相,气的说话都哆嗦起来:“你主子呢?他在忙什么?”
“主子去早朝了……”虎子低头回道。
“……我想做什么要做什么就必须等到他应允吗?你还真是当的好差事,连我也要拦了。”新荷气的厉害,胸.口起伏不停。
“奴才不敢!”虎子磕头,他不能讲什么。就是有话也该是主子和夫人说的。
“你让开。”新荷往旁边走。
第二进的护卫、小厮“呼啦啦”地跪了一片……
“你们……”新荷眼泪流的更急了。
这些人都在跪着磕头,目的就是不让她离开顾府。
像什么样子呢。
碧水单手抚着新荷的后背,怒斥道:“都起来,快搬椅子过来让夫人坐下……”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新荷挥手打断了。她闭了闭眼,觉得累极了,转身往回走。
有这些人拦着,她今天无论怎样都是出不去了。
虎子见夫人进了「秋水居」,才挥手让众人都起来。他苦着脸到大门口去等主子。
半晌午时,太阳渐渐毒辣了。
巳时一过,顾望舒着绯色官袍到了大门口,下马后,有护卫接了缰绳。
在路上时,他已经听韩易说了事情大致的走向。
“主子,夫人这会很激动……”虎子上前,低声和他说起适才发生的事情。
顾望舒的俊眉越皱越紧,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和巧合了……他竟然没防备到。
「秋水居」安静到了极点,连走动的声音都没有。静悄悄的。
新荷红肿着眼睛坐在长塌上发呆。
外头传来小丫头通禀的声音,顾望舒挑帘子进了屋。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进西次间,去拉新荷的手:“荷儿……”
以碧水为首的几个大丫头见此情形,都屈身行礼,退去了庑廊下。
新荷不搭理他,把手抽出来,起身就走。
“荷儿,你慢点。”小妻子的动作太猛了,顾望舒看的心惊肉跳,“……孩子要紧。”
“孩子孩子,什么事情都会提到孩子,在你心里就只有孩子,那要我干什么?”
怒火来的没有理由,一点即燃。
“你怎会如此说?没有你、哪儿来的孩子?”顾望舒面无表情,他开始生气的时候就是这模样。
新荷摇摇头,不接他的话,直接说道:“四叔,三舅舅去世了,我要去奔丧……”
小妻子的神色太不对劲,顾望舒不敢想她知道了多少,轻声开口:“你怀着孩子呢,不能去。”
“我不近前,只远远地看一眼。”
“不行。”
“为什么?”新荷抬头看他:“四叔,顾家和秦家的事情你都清楚了吧?怎么没和我说?”
她的语气很笃定。
“三舅舅死了,究竟是什么原因?你老实告诉我吧。”
顾望舒没说话。
新荷很坚持,眼珠不动地盯着他。
很久,俩人僵持不下。
新荷是铁了心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顾望舒拗不过她,叹息一声:“你要听的话,先坐下来吧……”说话间他上前一步,去搀扶她。
新荷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他的手,坐在了拔步床上。
顾望舒闭着眼睛,他不能忍受小妻子的淡漠和无视。
“荷儿,你让我抱一抱,好不好?”
声音失落、低沉。
新荷怔然,整个胸腔都充斥着酸涩。她硬下心肠,扭转头,只当没听见。
顾望舒侧身站立,透过槅窗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很孤寂又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