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想得到李梵音,结果宁王虽然不看重这厮到底还是枚有用的棋子。他想他该暗地里好好敲打敲打李梵音这厮,实则暗通曲款这种玩法同样叫人刺激。
范驶从明王府出来便趁着天色入宫执勤,他需得在入朝前赶到宫中否则近卫首领便会彻查他离岗的情况。
“是以你说的好玩儿的地方便是此处?”女子轻灵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疑惑,因着今日日头高,被一大早拉着出来玩儿的人显然有些不悦了,“玩儿什么?我只瞧见满眼的狼藉。”
李瑜是抽空前来,也是打探好了李梵音被天家召走的时机。明日便要启程围猎了,所有的日程都相应往后推迟,反倒见他空闲了下来。
他拉着裘彩撷到一处泥地边上,“你从前不是最爱打弹珠吗?如今咱们便来玩儿。”
裘彩撷略带嫌弃地瞧了一眼,数落道,“可是往常还有王子琦和华斌他们,现下一共俩人,我觉得没意思。”
李瑜面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实在是不愿意将她再带回那个李梵音的地盘,这感觉好似他才是那个外人一般。
“不爱打弹珠,要么到我殿中参观一下?你来了这许久都不曾见来寻过我。”
裘彩撷撇了撇嘴,“做你做什么,你那头又没有大秋千。”
提起这个大秋千,这两日倒是把裘彩撷构得有些魂牵梦萦了,只要李梵音一有时间她便去寻他为她摆秋千。诚然一个人确实无法荡出那种凛然欲飞的感觉来。
李瑜被她的话气得胸口直闷,好声好气地讨好这厮反倒是一点儿不领情,李梵音给她个什么玩意儿都当个宝贝似的到处炫耀。“不就是个秋千嘛,还当谁不会做了?”
裘彩撷不爱听他这般说,立刻回道,“可你殿中就是没有,即便有了恐怕也做不出这么高这么大的秋千来。”
听听这厮说得什么话!直把李瑜心底的火气都勾上来了,“好好好,你且等着,午后等我做好了还来寻你。一定是个比李梵音更大更高的秋千。”
瞧着人火冒三丈的离去,裘彩撷顾不得理他,只默默反驳了一句:什么比李梵音更大更高的秋千,李梵音又不是秋千。
待人走得远了,她默默地踩了踩脚下还算松软的土地,取了个树枝在上头涂涂画画。一个人玩儿到底得不了什么乐子,没一会儿裘彩撷也跟着离开了。
在冗长的回廊中的时候,裘彩撷迎面遇上个穿着深蓝色近卫服的男子,他面容长得凶狠五官看着又像是挤在一起。这厮很是不客气地上下打量她,眼睛里那种不明所以的模样叫裘彩撷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曾经得罪过他。
这厮是个佩刀的,不知为何裘彩撷觉得他单手持着刀柄的模样看上去很是眼熟。
裘彩撷不做他想,这会儿只想绕路避开他往后再细细寻他算账。
两人将将错身而过的时候,突然对面那厮单腿一跨将她跟前的路给堵了一半,复而两手抱拳在她跟前行礼,道,“末将请裘姑娘安。”
他声音洪亮如钟,直将裘彩撷逼得往后退了一步。俨然看这厮的动作便有意留下她,裘彩撷心中升起隐隐不安。
“有事?”
她不擅长应付这类显然刀头见过血的人,武力不及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这狠劲儿寻常人便比不上。虽说这宫中他不至于害她,到底不妥。“没事就让开,你挡着我的路了。”
那厮虽然长了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却确确实实和朴实不沾边,再抬头瞧裘彩撷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戏谑的意味。“末将无事,请裘姑娘代为向李世子问好。”
听到这厮说“世子”两个字,裘彩撷眉毛一挑,总觉得他的声音在什么地方听过。可若是忽略掉这张有碍观瞻的面孔的话,这声音、背影、姿态都在她脑海里汇成了一个猜想。
“你是什么人?”裘彩撷直觉问出口,复又觉得这般直白简直将她暴露无疑,她冷着脸反问道,“你凭什么让本小姐替你传话?可笑!”
对面人收下了她这一剂冷嘲热讽,目光穿过她的背后直直射向某一处,突然低声往裘彩撷处附身过来。
她并不容许人近身,是以一旦看出了他的打算裘彩撷立刻往后跳来一大步。然而尽管如此她还是听到了那厮话中有话的揶揄腔调。
“我是什么人,你问李梵音岂不是更明白?”
是了,就是他!昨夜李梵音会见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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